是很喜欢。
她淡淡地问那太监:「容王如今在哪里?」
怕是有什么事儿,她也不好打听,就旁敲侧击起来。
谁知道那太监却弯腰笑着道:「如今皇后,殿下,还有敬国公,都在御书房呢。」
话说到这里,他倒是不好说下去了。
阿宴一笑,淡道:「都是些家事儿,这里原本也没外人,你但说无妨。」
那太监看看左右,知道这都是容王府里带来的,这才道:「今日个皇上把敬国公府叫过去了,敬国公府和皇后都跪在那里,皇后哭得跟什么似的,求了半天情,最后容王殿下也替皇后求了情,于是皇上这才稍缓,最后说是要把敬国公府的爵位降为伯爵,同时罚银一万两,三年之内敬伯爵府内男丁不得入仕,又把凝妃娘娘贬为昭容,这才罢休。」
这太监笑了下,知道这容王妃和那敬国公府不和,当下眸中倒有几分幸灾乐祸:「这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瞎闹腾!」
阿宴听着这个,想起那原本的敬国公府,不曾想如今已经是伯爵府了。还不知道那老祖宗怎么气愤交加呢,不过这当然不关她的事儿了。
阿宴在这殿内坐了一会儿,算着时候容王也该过来了,便来到了殿外等候。
没多时,那边容王过来了,却是依旧骑着马的。
其实除非陪着她,不然他并不喜欢坐车,总爱骑马。皇宫内苑这么骑马而行,估计也就他独一份了吧。
容王见了阿宴过来,当下翻身下马,将马递给了一旁的侍从。这边辇车早已备好了的,他牵着阿宴的手,上了辇车,和阿宴同乘。
「今日可有人为难你不曾?」容王坐在辇车上,享受着阿宴那软绵绵小手的服侍,淡淡地这么问道。
阿宴摇头笑道:「我堂堂容王妃,怎么有人敢欺负我呢。」
容王听了这个,也笑了。他伸长了腿,舒展了下。
他个子颀长,腿也修长得很,在这辇车里都觉得有些局促。
「今日皇后那边闹得不成样子,皇兄也是怒了,这也未免太不成体统。」
阿宴点头:「这事儿,凝妃那边牵扯到你,你还是要小心些。」
容王倒是不以为意:「你那四妹妹到底是什么性子,皇兄怕是比我看得清楚。如今他一番大怒,倒是把这敬国公府吓得不轻,这一次的事儿,连国公府的名头都丢了,以后敬国公府的人再也不敢嚣张了。至于你那四妹妹,还是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做决断。」
阿宴听容王这么说,想着这皇后竟有如此外家,连累得皇上怕是都没有颜面,也实在是让人没法说。至于自己那四妹妹,将来生下孩子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呢。
她抬起头,望了眼容王,却见他面上淡淡的,可是显然也在想着这个事儿呢。
正说着时,辇车过一个矮坡,车子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容王伸手,小心地扶着阿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闭着眸子,淡淡地道:「其实当年若不是因为我,皇兄也不至于匆忙之中便求着父皇赐婚。」
也不至于选了这么一个外家了。
当年宫中各种变故,自己和皇兄处境艰难,其他皇子,不是外家扶持,便是靠了妻族的力量,唯有他们,那可真是靠着自己,一点点地熬过来的。
因为此时容王说的是皇后和皇上的事儿,阿宴倒是不便插口了,只是将脸颊贴在容王胸膛上,静静地听他说起。
容王想到这里,轻轻嘆了口气:「我皇兄,也不容易。」
阿宴抿唇,轻道:「皇上他仁厚慈爱,乃是一代明君。」
容王依然闭着眸子:「嗯。这些年,皇后那边没少惹出事儿来,不过皇兄念着当初他被迫离开燕京前去戎边,皇后到底是照顾了我三四年的恩情,也顾念着她守在宁王府那么多年,是以也就一直包容着。」
他的声音非常轻,轻到就在她耳边低柔地迴响。
他说的话,那都是寻常人不能说的,怕是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用这般家常的口气,这么徐徐地说起皇上的心思了。
阿宴忽然有些困乏了,今日见识了这么大的场面,应酬了这形形色色的人,她其实实在是累了。
特别是,当有个人,就那么搂着你,让你靠在他厚实温暖的怀抱里,听他徐徐地说着家里的那些陈年旧事。
她含笑闭上眸子,感受着他因为说话而微微震动的贲发的胸膛。
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去抚摸他的胸膛,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下面的热度。
她笑了下,用手指甲轻轻去戳。
肯定不疼,不过他也不好受就是了。
果然,容王抬起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低哑地道:「阿宴,别闹,这是在车上。」
阿宴低低「嗯」了声,喃喃地道:「有些困了。」
容王睁开双眸,眸中温柔如水。
就好像,他往日眸中的冰冷已经全部融化。
他轻轻笑了下,抬起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