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原本还要上前的,可是那几个侍女哪里能让她上前呢,一个个赶紧护着阿宴,推着四姑娘,四姑娘头髮被活生生揪下去一大撮,头皮那里都见血了,她又疼又怕的。大太太见此情景,气得不行,搂着四姑娘,气得浑身发抖,跑到老祖宗面前哭着说:「老祖宗,您得给阿凝做主啊!」
老祖宗那边搂着四姑娘,一声又一声地喊疼,骂着不孝子孙。
三太太见此,也趁乱大声哭了起来:「阿宴,我可怜的儿啊,你没事吧!」
这大少奶奶原本还要劝架的,谁知道这一个比一个得厉害,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当下跺着脚,忙吩咐道:「快去叫大少爷!」
这边内宅的消息一传出去,外面也着急。
大少爷二少爷是着急怕屋子里乱作一团,衝撞了这阿宴,得罪了容王殿下。
刚才进门的时候,容王殿下可是笑吟吟地牵着阿宴的手啊。
满燕京城里,你问问谁见过容王殿下笑吗,没有!
这样一个不爱笑的人,竟然牵着他王妃的手笑,你说人家能不在乎这王妃吗?
而府里老祖宗的心思,他们都是明白的,老祖宗和四姑娘那是恨不得直接过去掐死阿宴的!
这阿宴,万一有个好歹,那就是真把容王给得罪了。
而顾松呢,也是担心啊。
自从前些日子离开了这敬国公府,他都能看出母亲和妹子轻鬆了许多,今日这一回来,母亲顿时脸色沉重起来。
现在一听说里面鬼哭狼嚎的,还不知道阿宴和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牵连呢。
此时顾松和大少爷等,一听这个,也顾不得其他,一面着人赶紧去请大夫,一面衝向内院。
到底是自家人,情急之下也没想那么多。
可是他们忘记了身后还有容王。
容王在归宁的路上,和阿宴好一番柔情蜜意,刚才阿宴撒开他的手,上了软轿,他心里就开始失落,总觉得心里缺了一点什么。
如今听得里面乱成一团,他脸色微变,忙也跟着进去了。
老祖宗屋子里,一群姑娘太太的,正是有的哭嚎有的吵架有的着急,就连阿宴,那都是满头珠钗乱七八糟,正抱着三太太在那里低声哭着呢。
容王脸色难看地上前,扶住阿宴肩头,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阿宴其实也没伤到那里,不过那里有个老人家正哭天抹泪说心口疼呢,她还能不哭吗?
当下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容王,劈里啪啦地掉着眼泪,扑进了容王的怀抱。
「殿下,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她拖着哭腔的声音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这边顾松也来了,护着母亲,担忧地道:「母亲,你可没事吧?」
三太太抹着眼泪哭道:「我没事,你妹妹可是被人推倒了!我可怜的阿宴啊,如今当了王妃,依然被人这么欺负!」
顾松一听怒了:「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呢!我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儿算是没完!」
这时候,大老爷等人也匆忙来了,见此情景,也是气得不行:「我堂堂敬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这话一出,那边老祖宗越发地喊着:「你们这群不孝子,这是眼里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了!」说着作势倒在了那里。
容王眸中越髮带了愠怒,他冷笑一声,抱起阿宴:「顾松,麻烦你照顾好岳母大人,本王先行告辞了。」
说着,抱着阿宴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王一撤,呼啦啦一群丫鬟仆妇也都匆忙跟着离开。容王铁青着脸色,就这么抱着阿宴到了二门外,这时候那群侍卫原本已经安置妥当,正由管家陪着吃酒呢,猛然间听说要走,忙一个个跑到了二门外守着,却见容王黑着脸抱了王妃出来,也都吓了一跳。
这边惜晴又见了那萧羽飞,就是那又傻又愣脑袋有点问题的,只见那人还喝了酒,愣愣地看着容王的背影,怕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她不由冷笑道:「还不快走?」
一时她想着,当侍卫当成他这般,也实在是让人没法说什么了!
却说容王抱着阿宴上了马车,当下众侍卫等也都是前簇后拥地跟随着,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包括那回门礼,也是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了。
上了马车后,阿宴也不哭了,眨着晶莹的泪眼儿,抬眸小心地瞅着容王。
容王低首看过去,阿宴忙埋首到他怀里,犹如鸵鸟一般。
容王不悦地蹙眉:「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阿宴转转眼珠儿,小声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四姑娘心里不自在,老祖宗也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一言不合,双方就吵了起来。」
嘆了口气,容王简直是觉得此时匪夷所思,冷道:「然后呢,堂堂敬国公府,皇后的外家,不是公府贵女,便是领了朝廷诏命的夫人,怎么一言不合,还能像个街边泼妇一般打起来?」
阿宴缩了缩脖子,咬着唇想,我真得像个街头泼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