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及时出现,实在并不是他的错!
可是自己竟然就是对他有莫名的期待,以至于连他没有在第一刻出现也成了一种罪过!
这时候,其他乱军已经翻过了墙头,衝了过来。
九皇子的身边,英武的萧羽飞侍卫长长剑翻飞,直接砍跑了几个衝过来的乱军。
九皇子抱紧了怀中哭泣得如同一个小孩子般的阿宴,翻身上马,带着她径自而去。
阿宴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这个人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你快让人去救我表哥!」
九皇子闻言,冷硬地道:「就不去救。」说着,霸道地紧紧箍住她,不容许她动弹半分。
阿宴见他说话这么冰冷,又勒得自己胳膊都要痛了,不由气恨交加:「讨厌!」
九皇子闻言,冷哼道:「是了,我讨厌,刚才那个在大街上对着你风花雪月的傢伙一点不讨厌吧?」
阿宴闻言一怔:「原来你早来了,早看到了,你——」
早就从旁看着一切,却放任她被别人追赶,又放任她被逼得爬树,最后还来个狗急跳墙!
她越发的气恼交加,恨恨地盯着九皇子,忽然一股无以名状的委屈涌上心口,她瘪着嘴,清澈的眸中,晶莹的泪水越发掉了下来。
「你太坏了……」她呜呜咽咽地控诉着抽噎着:「你放开我,阿芒表哥……阿芒表哥被人打了……」
九皇子低哼:「活该他被人打!」
说着这话,他越发将阿宴搂紧了,让她娇软的身躯紧紧抵靠着自己的胸膛。
阿宴听到这话,气恨无比:「你,你,你太黑心了!原来你都是故意的都是故意的!」
她实在是抽噎得厉害,一抽一抽的,委屈得根本像是受了十辈子的委屈,话都不成话了。
九皇子脸色阴沉,骤然低头,忽然凉薄的唇就那么霸道而不容拒绝地抵住了她的。
将她的抽噎,将她的哭泣,统统堵在嘴里。
就在那沁凉的唇贴上自己的那一刻,阿宴脑中「嗡」的一声,彷佛有人踢飞了满地的雪花,彷佛有烟火在耳边陡然绽放。
整个世间都是银白色的,茫茫然看不到边际,又彷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有那挥舞的烟火在绽放,消失,绽放,消失……
她眨了眨泪眼,抬眸,却沉溺入一双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明亮孤远的眸子中。
他沉默地望着自己,双唇微动,舌尖轻盈,强迫自己张开唇来,然后那灵巧的舌便侵入。
阿宴整个人腾得便被火烧了起来,她在这种被火烧灼得强烈不自在中,忍不住越发剧烈地挣扎,越发用双拳捶打着九皇子的胸膛,同时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知道她徒劳地挣扎了多久,九皇子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夜色之中,他清冷如玉的面颊绯红,不过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不许叫了,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马蹄翻飞,他将她搂紧在怀里,挺拔的上身微微往前压下去,那个牵着缰绳的臂膀顺势将她牢牢禁锢,不容许她再有半分挣扎。
阿宴也是气极了,她觉得自己心口憋了好半天的抑郁和惊恐,在沈从嘉面前,在表哥面前,这种惊惧和惶然一直被生生压下来。可是她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难以想像了。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只是还来不及起回味这种害怕。
如今被九皇子搂在怀里,这是个以后将登上帝王宝座的人,这是个如今就掌控着无数兵马的人,这是一个足以让她感到安全的人。
于是她的惊恐和惶然顿时决堤,蜂拥而出,她的一切害怕一切不安,此时都统统化作了怒火,无名的怒火。
愤怒之下的阿宴,躲在九皇子怀里,大声喊叫着:「我就是要叫就是要叫,那你扔下我啊!」
一旁的萧羽飞已经砍完了该砍的人,此时策马追了上来,听到这话,顿时被吓到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敬国公府的三姑娘胆子可真够肥的啊!
九皇子看着怀里哭闹不休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阿宴,顿时无言以对,半响,他铁青着脸,冷声道:「你以为我不会真的扔下你?」
阿宴一愣,怒气顿了一顿,紧紧抓住九皇子的衣领。
一个人若要生气,那一定要挑好对象,看清形势。
阿宴眨眨泪眼,咬紧唇,怒火被吓得烟消云散,她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开始了可怜兮兮:「你真得会扔下我吗?」
九皇子腾出一隻手,抱紧了她,下巴微微压上她的头髮。
清冷的夜里,她的髮丝带着少女的馨香,也掺杂着一点血腥的味道……
九皇子嘆了口气,在阿宴耳边,用几乎连阿宴都听不清楚的声音模糊地道:「你以为的是对的,我就是没办法扔下你。」
所以,即使你性子看起来其实一点没改变,依然是那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阿宴,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