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是这么说。如今我想着,现在阿松也出息了,别管以后如何,如今年纪轻轻都是四品壮武将军了。便是他以后再也不升,就这么得一个四品将军的位置,我也心满意足了。你表妹呢,素来性子骄纵,虽则看起来是个有主意的,可是我却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嫁到什么高门大户,省得让她去受我这份罪。我想着啊,哪怕是什么普通人家,只要她去了能够受公婆宠爱,又得夫君敬重,我就心满意足。」
阿芒闻言,挑眉,淡笑:「这个还是要看表妹自己的意思呢,姑母也说表妹是个素来有主意的。」
三太太想想也是:「这个也是。只是我看阿宴啊,她每日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是不曾把这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前些日子本来板上钉钉的亲事,就这么黄了,也没见她怎么难过呢。」
阿芒笑笑,却是没回话。
一时之间顾松回来了,刚一进来,就激动得不行,上前和顾松见了。
要说起来,因为最近一两年顾松走南闯北的,倒是没来过燕京城,是以兄弟二人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如今阿芒乍见了顾松,倒是连连点头:「阿松如今越发长得高了,脸上也有威仪了,看着确实像个将军。」
顾松嘿嘿笑着:「彼此彼此!」
兄弟二人在这边说着话,说着说着这话题又到了婚姻大事上。
顾松这边还没定亲呢,三太太也是焦急,不过好歹有不知道多少人家都中意顾松呢,她想着等些时候慢慢挑挑就是了。
于是三太太问起阿芒的亲事来,阿芒微怔,苦笑一声:「蓬门荜户人家,哪里有姑娘愿意嫁过来,我如今倒是也不急。父亲虽催着,我只说这几年走南闯北到处跑,怕耽误了人家姑娘罢了。」
三太太一脸认真地道:「阿芒,你比阿松原本就大上两岁,也确实该操心下了,像你父亲当年你这么大时,你都能在铺子里帮着卖东西了呢。再者说了,我西北程家,原本也是巨商富户,虽则不敢高攀侯门大户,可是在西北也是霍霍有名,寻常人家还不上桿子的把姑娘嫁过来啊!」
顾松听着这什么亲事的事儿,就觉得心烦,当下便忙打断母亲的话道:「母亲,你且歇着,阿芒哥哥既然来了,我赶紧带他到处走走,也省得他听了这烦心事憋闷!」
三太太听了,笑着呸了顾松一脸:「你这个混帐子,当我不知道,这是嫌我啰嗦呢。」
看看外甥阿芒,她笑道:「既如此,你让阿松带着你到处走走,我已经吩咐下灶房,多加几个菜,晚上好生吃一顿。」
当下顾松拉着阿芒离开了正屋,直奔向跨院,这跨院里如今种着一些花草,到了这个时节,倒是蝴蝶飞舞,看着也是好看。
顾松悄悄地对阿芒道:「妹子昨日个就盼着你呢,她如今在跨院的凉亭里等着你!」
阿芒听这话,倒是面上一热,忙道:「是,南方的茶园明年就能出茶了,这事儿我原本想和她好好商量呢。」
顾松挑着剑眉笑:「你们那买卖的事儿,我一听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也好,你们先谈着,我且去练一遭拳法。」
这话说得,让阿芒有几分不自在,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是默认了顾松的行径。
片刻之后,顾松一个人走在这跨院花丛里,直走向凉亭,却见凉亭里一个女子,身后还伴随着一个丫鬟惜晴。只见这女子轻轻袅袅,婀娜娇媚,可不正是他那个表妹阿宴么!
其实从阿宴极小的时候,便是清丽绝美,只是那时候到底是小,如今身段长成,穿着鹅黄色绣百蝶度花衣,真跟百花丛中一隻轻盈柔美的蝴蝶一般。
彷佛听到脚步声,阿宴抬眸望过来,修长的睫毛一抬间,水眸盈盈望过来。
阿芒心间微窒,这一刻他彷佛有一隻蝴蝶那么忽闪着翅膀落在他的心上。
其实从早几年,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可是又没办法控制,所以这几年刻意不愿意来燕京城的。
阿宴见了表哥,绽唇一笑:「阿松表哥,你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阿芒苦涩地笑了下,走上前,故意笑着道:「你等的必然不是我,而是茶园的消息吧。」
阿宴被戳穿心思,当下也不隐瞒,笑道:「阿芒表哥,茶园如今到底如何,明年能不能顺利产茶,你快说来!」
微微点头,阿芒当下将茶园的情景都一一道来,原来茶树一般种植后两三年便能采茶,不过头两三年产量极低,一直到了第四年,才能大规模采摘。明年便是这茶园的第四个年头了,可以大规模地采摘了。
阿芒笑着道:「头两年的茶,第一年的也就罢了,实在是太少。第二年的我当时命人炒製后,放到当地的茶庄里卖,你也知道,南方产茶极多,南人对这茶香也极为挑剔,可是炒製出来后,竟然是风评极好的。我当时没把那茶带到燕京来,是想着这茶香虽然极好,可是总觉得这炒製方法没有充分发挥出这茶本身的香气。所以今年开春后,我就开始到处寻觅炒茶高手,还真让我找到一位。这原本是金圣茶王的后人,一手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