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热浪中,浑身被火炉包围,热得他额头冒汗。他想翻个身散散热,被窝里稍微挣扎一下,这才发觉有一只粗壮的胳膊环绕在他腰间。很快他反应过来,傅成渊?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他床上的?该死,胳膊好重,根本推不开。令白亦然感到恼火的不是男人夜间偷摸着爬上他的床,而是此时此刻,傅成渊那不礼貌的狼爪子,从他的衬衫底部钻进去,直接摸上了他的小腹。傅成渊体温高,血气旺盛,整个人犹如火热的熔炉。男人健壮的胸膛紧挨着他脊背,随着呼吸节奏的缓慢起伏,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后。就连贴在他腹部的那只手掌,肌肤的触感也十分滚烫。唉这让他怎么睡得着啊。白亦然扁扁嘴抱怨,没出息地红了脸。次日清晨,睡梦中的白亦然被床头柜的手机震动声吵醒。陆震刚从家里出发,大概一小时后抵达a大校门口,发消息让他准备一下,提前几分钟在校门口等他。看到此消息,白亦然顿时不淡定了。他用力拍打傅成渊的手臂,我要去卫生间,放开我。傅成渊半梦半醒,不情不愿地撤回手。从怀抱中挣脱出来以后,白亦然脱掉身上的衬衫丢床上,动作迅速地穿好裤子跟鞋袜。不是去卫生间么,这么着急穿衣服,去哪儿啊?少年一通捣鼓,动静很大,傅成渊也睡不着了。他身体侧躺着,单手撑起下巴看向白亦然,冰凉的眼神死气沉沉。陆叔叔一小时后就要到校门口了,我得赶紧回去,不能让他发现我跟你在酒店过夜。白亦然行色匆忙,捞起手机就想开溜。被子一掀,傅成渊光脚踩在地板上,他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让他发现又能怎样呢,早晚都要让他知道的。傅成渊拽住白亦然的手腕,死皮赖脸地搂着腰不让他走,身子前倾来了个早安吻,啾~我真的急着走,下次再见吧,下次再亲。现在就要。傅成渊态度强硬,低沉的腔调带有一种慵懒的气泡音。唔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亦然,被迫迎接热吻。先前傅成渊、陆震和周易寒他们三人起过冲突,跟白亦然分开了整整一个月。也许是相思成疾,害怕再度分别,从那以后傅成渊就逐渐暴露出阴险恶劣的本性,而且越来越不知收敛。傅成渊又啃又咬,亲得白亦然面红耳赤,嘴巴都快肿了。
亲够了吧,快放开我。此地不宜久留,白亦然反抗得有些激烈,傅成渊!我让你放开,听到没有?你要让我一直当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男人说话的语速很慢,平静的注视下暗藏一份汹涌。白亦然仰望着男人凌厉的双眼,诱哄道,不是你说的吗,你什么都听我的。你不懂,现在情况特殊,不能随便公开我们的关系。要等到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儿。说着说着,傅成渊勾起白亦然的下颚,轻吻他白皙诱人的脖颈。白亦然的颈部如此脆弱纤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掐断。傅成渊喜欢握紧少年后颈跟他接吻的感觉,漂亮的猎物退无可逃,吻得越深,少年红着脸抖得越厉害,他就越兴奋。白亦然蹙紧眉头,抱怨道,傅成渊,你变了。话变多了,人也学坏了。是吗。傅成渊将他搂紧,一双眼睛幽深莫测,毫无情感波动,但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我原本就是个道德低下的卑劣之人。我只是忍不住想对你好,对你一个人产生偏爱而已。仔细回味傅成渊那句话,白亦然一下子气笑了。也对,这家伙本来就是混蛋,当初他还想杀我来着。他老爹是个心狠手辣的大佬,他自然也不是良善之辈。你赶紧换衣服吧,送我回学校。不走不行吗?傅成渊环抱少年的腰身,试图耍赖。白亦然佯装生气,你得听我的话,不然我就换别的男朋友。你看我敢不敢?知道了。白亦然喜笑颜开,爱抚地摸摸他的头,乖,我最喜欢你了。开车送白亦然回到a大,这一回傅成渊按照白亦然的吩咐,把车停靠在距离a大校门一百米外的红绿灯路口。白亦然笑着说一句再见,急忙下车。傅成渊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又踌躇不定地缩回。直到少年瘦长的背影在视野里消失,傅成渊叹叹气。为什么你不能永远属于我呢,他陷入纠结。年幼时母亲的离世,给他带来沉痛的打击。而那颗生无可恋、千疮百孔的心,逐渐被少年的笑容给填满。他希望往后每一天的清晨,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