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珊瑚桌上摆的全是平日里她爱吃的,看来这人连她的饮食喜好都摸的一清二楚。
容宸抱着娇娇坐在梨木镌花椅上,「这是浓浓爱吃的如意云片糕和螃蟹小饺儿,尝一口。」
姜容容倚在容宸怀里,粉桃般的小脸恹恹的,刚刚被他剧烈顶弄,全身已无一丝力气,偏偏这人还在给她更衣的时候动手动脚,想起刚刚被他清理掉的那摊羞人的水渍,再想起云雨之时他的出尔反尔,更是连半点回应也不想给他。
容宸抱着正在生闷气的小猫儿,吩咐侍人盛了一碗玫瑰粥,拿过小调羹,尝了一小口,温度适宜,这才重新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嘴边,
「浓浓早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好不好?」
小厨房做的粥清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姜容容也不委屈自己,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喝完就把头转过去,显然是不欲与他多讲一句话的意思。
容宸又哄着她吃了两个小饺儿,才自己动了筷子。
未时,侍人禀告皇帝来了,容宸正在书房看奏摺,起身迎接,贴身小厮本想去禀报太子妃,想着被他折腾得太累,喂饱后便睡着的小猫儿,容宸吩咐下去不许惊扰到太子妃,径自去了正殿。
姜容容醒时,已是接近黄昏,夕阳无限好,暖融融的金光洒在脸上,慵懒惬意,秀气的伸了个懒腰,一直在旁守着的鹦哥立刻上前,「娘娘醒了。」
她做了个梦,梦境太美太好,仿佛有一隻温柔的手替她一扫以往的阴霾,看了眼身侧明显有人躺过痕迹的床榻,淡淡的问了一句:「皇表哥呢?」
鹦哥大喜,太子之前陪着太子妃在寝殿待了好久,直到太子妃睡熟了,才放下心来,轻声去了书房。太子妃这样问,想必是终于能明白太子殿下的一番苦心了。
「回娘娘,皇上驾临,太子殿下去了正殿,正与圣上商议要事呢。」
皇上来了?想起往日皇表叔对她的好,又想起也是皇表叔下旨让容珏出征,拆散二人,姜容容心里一片复杂。
「带我去看看。」
「是。」
行至正殿处,隻隔着一道琉璃花神屏风,耳畔倏地传来那人的声音:「父皇,儿臣此生别无二致,隻心系表妹一人,还请父皇成全。」
皇帝似乎有些无奈:「我只是提议宫中多给你选几位美人,绵延皇嗣,以前你不近女色,现在有了容容,那孩子打小我便很喜欢,你要立她为正妃我也应允了,难道两个侧妃的位子就这么空着?」
容宸站直了身子,目光温柔:「儿臣不愿让容容受一点儿委屈,我意已决,还请父皇莫要再提及此事。」
皇帝见自己最器重的儿子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隻嘆了口气道,「随你吧,本来朕想顺便看看容容那孩子,你这番动作,她毕竟受了委屈,既然今日不方便,那朕改日再来罢。」便让两个小太监恭敬地扶着离开了。
「儿臣恭送父皇。」
姜容容从琉璃花神屏风后走出,静静地看着他。
方才他与皇帝谈话时,她注意到他的伤口裂开了,儘管有玄衣遮掩,还是有隐隐血迹渗透出来,心口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伤是他有意为之,活该他自作自受痛着,只是为何,为何她会有一瞬间的担心?
因为他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因为他不顾伤口陪着她午睡,或者因为从前她幷未注意过的那些点点滴滴,心口那酸酸涩涩仿佛被盈满的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