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红着脸,死死地咬住下唇,仔细地沐浴了一番。好在萧渡玄这两日忙碌,也没?有折辱她,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他走的?时?候,她还完全没?睡醒。也就正午和晚间,两人能一起用个膳罢了。沈希乐得清闲,侍疾的?戏码还在继续演,午后的?时?候乐平公?主又过来看沈希。由?于?沈希的?缘故,乐平公?主这些天也一直在宫里。但乐平公?主没?有怨怼,明艳的?眼?里也尽是关切。叫昔日的?旧友知悉这些晦涩秘闻,是很难言的?事,可事到?如今,沈希见?到?她只?觉得放松和快乐。被关得太久,是真的?很难忍受。“本不该这样的?,”乐平公?主温声?说道,“只?是皇兄说,若是和离的?事贸然传出去,兴许会影响你的?声?名,所以暂时?就先?将事情压住了。”她抚了抚沈希的?手,说道:“等往后风声?慢慢淡了,外面的?人自然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举不仅是维持了沈希的?声?名,也让萧渡玄那边不会叫人猜忌怀疑。毕竟君夺臣妻,亦不是什么好声?名。沈希没?有言语,只?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乐平公?主似乎是误会了。“你别怕,小?希。”乐平公?主神情微动,“皇兄他从前就那般疼你,他不会将你怎样的?,你且等着,他消了气以后肯定还是要立你为后的?。”沈希抬起眉眼?。萧渡玄想要谁当皇后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是一个禁脔,也只?是一个禁脔。送走乐平公?主后,沈希看了一下午的?书册,晚间的?时?候萧渡玄也彻底忙完手中的?事,回到?明光殿中。小?朝会开始的?时?候,侍从就说她在看书册。等他回来的?时?候,沈希还在看书册。那并不是什么多有意思的?话本,不过就是一本游记。萧渡玄没?有言语,直到?温存过后,他方才?抚着沈希的?脸庞,轻声?问出来:“你今天不高兴吗,小?希?”她靠在他的?怀里,朱唇轻启,还在低喘着气。闻言,沈希抬起了尚且湿漉漉的?眼?眸,声?音微哑地说道:“没?有不高兴,陛下。”她的?眸里都是水意,微光摇曳着,朦胧皎洁。萧渡玄神情微动,他抚了抚沈希的?脸颊。“先?前的?事,我的?确是很生气。”他轻声?说道,“我疼你宠你,想将这天下的?华美?都赠予你,但你却那般不信任我,还想要杀死我。”他看向沈希的?眼?睛,说道:“小?希,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生气吗?”教养一个孩童是很麻烦的?事,教养一个少女是更麻烦的?事。尤其是这人还是他的?枕边人,最会做的?事就是撒娇讨巧。沈希点了点头,她低声?应道:“会生气。”“所以你乖一点,好吗?”萧渡玄抚了抚她的?长发,“有些东西,我是愿意给你的?,但前提是你得做一个乖孩子。”他的?语调轻柔,眸光却是晦涩的?。如果沈希此时?敢有分毫的?否定,他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好在她只?是亮了眸子,惊讶地看向他。萧渡玄轻笑?了一下,柔声?说道:“好了,该喝避子汤了。”但药还没?有呈上来,侍从又满脸急色地来报。萧渡玄披着外袍起身,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之前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先?呈给当值的?宰相吗?”侍从压低声?,满脸紧张地说道:“陛下,不是政务,是平王世子……”“他似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又改了主意,”侍从深深地低下了头,“现下正在明光殿外跪着。”萧渡玄扯唇低笑?。他轻声?说道:“是吗?”沈希端起瓷碗, 仰起头饮下避子汤。这药调制得颇为讲究,喝下去以后?胃里热热的,连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喝完以后?, 沈希靠在躺椅上, 阖上眼眸养神。她其实没必要那般紧张的。在燕地的时候, 便有胡医为沈希把?脉时忧虑地提起过,她是不宜受孕的体质, 以后?若是想?有孕, 恐怕须要调养一段。但她不敢去赌那?个可能。当初嫁给萧言的时候,沈希便已经做过准备, 出嫁的前?夕冯氏还递给过她一本图册。但她不想?给萧渡玄生孩子, 尤其是作为一个禁脔为他?诞育子女?。与其让孩子生来就饱受身?份的折磨,倒不如让孩子别来到这世界上。
再者,沈希近乎是本能地不想?怀萧渡玄的孩子。每次和他?相拥的时候,她都会有种违逆人?伦的错觉。她是萧渡玄一手养大的孩子, 并且多年?来都将他?视作父兄。沈希便是和沈庆臣也没有这般深重?的情谊,所以她常常都觉得奇怪,萧渡玄这样待她, 不会觉得别扭吗?但她没来得及想?太多。萧渡玄很?快就回来了,他?的神色如常, 就是眼底有些冷意, 沈希神情微动, 身?躯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但他?只是将她从躺椅上抱了起来,轻声?问道:“困了吗?”沈希攀上萧渡玄的脖颈, 柔声?说道:“不困, 陛下,就是有点累了。”他?方才很?克制, 全然就是在哄着她弄。但她还是娇气地嫌累。萧渡玄低笑一声?,吻了吻沈希的脸庞,说道:“得多锻炼了,小希。”她细声?说道:“我有锻炼,陛下。”“那?为什么还这般不经……?”萧渡玄的笑容和柔,言辞却很?是破禁,“从前?你?……都没事的。”他?到底是怎样用那?张俊美高贵的脸庞,说出这种低俗下流话语的?沈希的脸颊滚烫。但她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