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是一次的呢?”季明轩垂着眼睛,他捞起池洛的手,“我知道多出来的,我折算给你”“折算要怎么折算? 你真的当我是ai的?”季明轩摇了摇头,他细致又小心地擦拭干净池洛的身体后才走到落地衣架上,从挂在那里的黑色大衣里掏出池洛的手机。季明轩带着池洛的手指以食指重叠的姿势按了解锁。一条转账信息放大在池洛的面前。十五万三千九百。有零有整。池洛眯起了眼,不明白这是季明轩这是什么意思。季明轩掐了掐手指,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当着池洛的面抽吸了起来。几口尼古丁闯进胸肺,将季明轩那具处于蛮荒的身体填充得没那么真实,他才缓缓说道:“这是penratg设计赛扣除税费后的奖金。”“比赛那件事,我错了,小星也错了。”季明轩咳嗽了几声,声音里含着喉腔震动声,像是嶙峋的碎石割裂布匹帛,撕裂却又充满了力量。“这钱原本就是属于你的,这是 说爱我。卷木酒吧今晚尤为热闹,今天是酒吧正式开业第一天。酒店营销不仅发出了大量的优惠券,还准备了很多新颖的节目。听说还会有神秘助兴节目。于是这还没到营业时间,楼下便排满了人,火气氛弥漫着附近整条街道。对比于楼下的喧闹,楼上寂静成墓场。宽敞的双人床上被褥凌乱,宛如纯白的花朵一样绽放在床上。而不久之前扑棱在床上的小狐狸,就如同瑰丽的蝴蝶,短暂的停留后了然无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床上小狐狸残存的体温也消失殆尽季明轩一身黑地独坐在池洛睡过的床上。像黑白电影的落幕,质感陈旧却又给人一种细腻的磨砂感。握在季明轩手里的微信接连震动了几下是圈里那几个好玩的约季明轩参加聚会。季明轩不用看也知道这种聚会有多没营养,不过这次聚会的地址却有些特别,就在季明轩脚踩的这间酒吧。季明轩手指动了动,发了两个字,“不去”。
随后便屏蔽了消息。出门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和池洛纠缠了将近两天的地方,不再留恋,转身背对过这须臾的快乐。门外是一条长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让长廊显得不那么幽邃。一条雕龙画凤的楼梯衔接着每一层,季明轩拾级而下。接近第三层时,长廊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怪异的闷响,像是骨肉撞击墙面的声音。季明轩面无表情地哪往里面扫了一眼,脚步颇有停顿。顾燃星适时地迎了过来。“明轩”顾燃星在离季明轩两步之遥的楼梯上停了下来,他双手扶着楼梯扶手,指节苍白。他仰望着季明轩,长睫向上,一双姣好的狐狸眼被光影拉出撩人的长勾。“我看到他走了”顾燃星语气里带着惋惜。“嗯。”季明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别过了脸,“这个点,应该在回新曲的路上了。”从顾燃星的角度来看,碰巧可以看到男人浅浅破开了皮肤青青胡茬,下颌线锋利而流畅,像细密工整的工笔画。而衔接在脖颈间耸立坚韧的喉结,覆着一层透明的绒毛,背光中有一种冰冰冷冷地性感看着这样的季明轩,顾燃星这才明白自己对池洛的厌恶究竟是来自哪里。并不是同类相斥。是嫉妒。他嫉妒池洛的样貌,年龄,最嫉妒得,是他可以拥有像季明轩那样男人的追逐。反观顾燃星自己。他最好的年纪,最好的身体都葬送在黎家那间冰冷的牢笼里,葬送在那个年老的男人大腹便便的躯体下。顾燃星只觉得喉腔里腥血涌动。他安耐不住似的向上连跨两级台阶。他从侧面拥抱住了季明轩的胳膊。他将他的脸埋在男人贲张有力的臂弯下,脸上撕裂的表情被很好地掩盖住了。季明轩身上干净年轻的气味压住了他心里的腐烂味,他缓声说道:“我最近好像零星地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我是不是教过你雕刻,我记得好像是小木剑--”话还没说完,顾燃星就被季明轩抵着脑门搪开了。“想起来是好事,记得按时体检。”男人的语气很淡,像在提及一件漠不关心的事顾燃星眼里有难堪滑过,但抬头时已经快速收拾好情绪。他听话地嗯了声,语气有些绵长。他用那双和池洛一样的狐狸眼看着男人,轻声慢语像在唱诗:“明轩,我会全部都记起来的,一切也会好起来的。”季明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