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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鸣冤(2 / 3)

眼。七日后,礼部为梁帝萧选筹办的寿宴正式举行,大殿内,三品以上官员三三两两地站着交谈,由于是皇帝寿诞,气氛还算热络,儘管不到绝口不提公事的程度,但也几乎相近了,这些人都是浸泡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自然很懂得应对进退、收放自如,只是偶尔眼神交会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东西,会稍微激起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感,当然,这些也都被很好地即时抑制住了。一队宫女刚刚摆放完物品器具退出殿门,另一队便无缝接轨的进了来,各个手里端着木盘,盘中各自有二三道宴菜,空气中裊裊地飘荡着雸昔香,柔柔和和、令人心喜,却又不致于寧静,调当有度,正默默悄悄地掌控整个局面。

过不多时,梅长苏随着一个引席走入殿中,步伐不快不慢,神色沉静无波,其它席面上已经坐着几位知内情的王侯官员,不禁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穆霓凰和言侯二人坐得最近,无意中视线交错,不约而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穆青的位子正好在他前面,梅长苏同对方隐晦地打了个招呼,便如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平常地入了座。今日的宫防尤其重要,毕竟是圣上寿宴,更是赤焰一案昭雪之日,一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倘若发现不对劲之处要立即掐灭,不可任其滋长,蒙挚一身禁军大统领的盔甲、左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不经意抬头向天空一看,只见两抹白衣轻如烟尘、幽若鬼魂地飘到了大殿殿顶上。他认真严肃地点点头,继续抬脚往台阶上走去。这两抹白衣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大殿参与寿宴的东方凌歌和藺晨,但这个热闹怎么来说都是绝对不能错过不可放过,因此午时整刚至,这俩人便风风火火地出了苏宅的门,一个纵身彻底将自己藏进了天上白云之中。当然,他们是还未用过午饭的,可好戏怎能无酒无料?东方凌歌拍了拍她乾坤袋一样的衣袖,里头传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依旧是那片被扒开的砖瓦、依然是原先那个洞。虽说自从庭生三人在下头打完北燕百里奇之后再无来过这里,但她还是迅速地找到了那个被自己做过记号的地方。手一揭,底下清晰可见,东方凌歌皱了皱眉,觉得这样似乎不够两个人看,再一用力,旁边两块瓦片跟着掰了。“小凌歌,”藺晨兴致勃勃地瞧,“你拆房子么?”“这叫高清七百二十匹,更清楚、更好看,还不用银子,”她笑瞇瞇道,“哎哎,她们在跳舞了,我们时机赶得不错。”藺晨同着她的视线往洞里望,一群红罗春华正飞着水袖转圈圈。“时机不错?蒞阳长公主要进殿了?”“是啊,”她心情有些激动,却仍压住声音道,“饿不饿啊?我带了点心,暂时垫垫肚子,还有茶有酒,你要哪一个?”“点心吧。”“好咧,这儿呢拿着。”东方凌歌目不转睛地朝殿内看,还能一心二用地察觉油纸包另一端传来的拉力,当下便放心地松开了手。一班舞女躬身垂首,边行礼边退了出去,忽然,一点点黑黑的影子突兀地撞入视野中,接着逐渐变大。正是一身朴素黑衣、未施妆饰的蒞阳长公主。“来了来了……”东方凌歌忍不住道。蒞阳已经上殿站定,朝龙座行了一个会帝大礼,底下知情的各个官员们逐渐端正了神色。“蒞阳,刚才眾卿给朕拜寿,朕怎么没有看到你呀?”梁帝心情愉悦地问。“臣妹这一拜并非只为陛下贺寿。”“嗯?今日之拜不为贺寿,又为何呀?”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来,双手捧着道,语气虽然有些波澜,却处处透着孤注一掷的坚定,“臣妹是想藉此良机,在眾位亲贵大臣面前,代罪臣谢玉,供呈欺君罔上、陷杀忠良的大逆之罪。”“……你想说什么?谢玉已死,他的罪行,朕早就处置过了,也没有牵连你和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之处,要在朕的寿宴上闹吗?”“谢玉虽死,但他还有未公佈于天下的大罪,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若不供于御前,只怕会遭来上天之谴,还请陛下容臣妹详奏。”梁帝怒地拍桌站道,“这是什么场合,朕不要听,你下去,下去!”“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串谋,令一李姓书生,模仿赤焰军前锋大将聂锋笔跡,偽造密告信件,诬告赤焰军主帅林燮谋反,欺瞒君主,此其罪一也。为坐实诬告赤焰军内容,断绝往来信件的来源,谢玉率部伏击聂锋前锋营,令其全军覆没,并嫁祸林帅,此其罪二也。”“蒞阳……”“谢玉在行军途中,谎称林燮要兵发京城,骗得皇上兵符,与夏江伏兵梅岭,趁赤焰军与大渝军血战力竭之际,不宣旨、不招降,出其不意、大肆屠戮,令七万忠魂冤丧梅岭,事后却谎称赤焰军谋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灭,此其罪三也。”“住口……住口!!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拖下去!!”一阵盔甲踢踏之声立刻从殿外靠近,到了门口却再也没有声息,原来是御林军早得了自己统领吩咐,竟刀剑出鞘相以阻挡。蒙挚率先下阶跪道,“臣恭请陛下,听完长公主所言。”“蒙挚!你…你竟然也……”“梅岭屠杀之后,谢玉与夏江利用林帅金印,偽造往来信件,”蒞阳接着鏗鏘道,“诬告赤焰军谋逆是由祈王主使,意欲篡位,使祈王身受不白之冤、满门被灭,此其罪四也。”“你…你给朕闭嘴!!”“冤案发生以后,谢玉与夏江封锁所有申冤门路,略知内情意欲上告者均被一一剪除,所言不达天听,此其罪五也。五条大罪,桩桩件件均有谢玉亲笔供上,绝无半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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