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林若瑜几乎陷入了所有理智都被残忍剥夺的境地。她哭得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身体四肢被陆休随意摆弄,似乎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早就被他看得透彻,每寸皮肤都已经被看遍了。再不济,也不过是被他彻底的强硬占有。所幸,他没再为难她。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去浴室清理身体,动作极尽温柔,像是情人在事后的暧昧温存。林若瑜没能反抗,任由热度恰好的温水流淌在自己的身体上,她也不为所动。眼帘前是湿漉漉的水珠,透过白茫茫的水汽,她看见了陆休的脸。很是模糊。她没能从他的脸上找到可以称呼为情绪的东西。大概是眼睛里浸了水,什么都看不清了。直到浑浑噩噩的自己,被陆休平安地送回了家。触及熟悉的环境,林若瑜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才彻底爆发。她无助地趴在沙发上,感觉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只有喉咙能发出微弱的哭泣气音。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是一场欺骗吗?只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吗?她几乎无法抑制内心咆哮着的疼痛感,好像整颗心都被手术刀慢慢地割开了一样。漫无边际的血液从破口处流出,再也缝合不上了。自己真是个笨蛋啊。即使被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反击回去。也许是对昨晚的事情含着愧疚,陆休带着谢特助出席了今天的集团会议,特意让林若瑜清闲下来。可她依旧没什么生气,因长久哭泣而过分红肿的双眼,视线几乎只剩下一双细缝,看东西时都觉得眼球涩涩地泛着疼。她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浓重,连加重的粉底都遮掩不住青黑痕迹。可工作还是要继续做的,她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她努力打起精神,认真地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大概是因为陆休不在公司的原因,没有值得分心的理由,她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她提前完成了上午的所有工作。林若瑜不愿意承认,是陆休有意减轻了她的工作量。到了中午时分,在她准备去楼下的餐厅时,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来自妈妈的电话。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妈妈从来没有在工作日打电话过来,平日的嘘寒问暖也都是自己主动联系的电话。难不成是家里出了急事?她连忙接起电话来。通话一连接,妈妈有些紧张的尖细声音就立即传到林若瑜的耳里。“小瑜,你是不是下班了?”林若瑜的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妈,怎么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问问你……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意料之外的,妈妈竟然是来催婚的。林若瑜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解除了警报,脑中绷紧的神经立即就松了下去。她徐徐地叹了声气:“妈,我现在还不着急呢。”察觉到她无所谓的态度,妈妈明显就有些焦急起来。“你过几年就三十岁了,还不着急啊?”“男人三十岁是个宝,女人三十岁就是一棵草。你必须抓紧速度,不然过几年就是黄脸婆了!”面对妈妈无比过时的言论,林若瑜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只好随意敷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见她松口,妈妈的语气才渐渐缓和下来。“妈的朋友有个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大,而且他也在a市。”“你们要不要找个时间见个面?”“啊?”林若瑜哪里能预料到这个事态发展,只能迟疑着问道:“这是让我……相亲?”想不到她也有沦落到被家里人逼着相亲的一天。她现在可没有这么多心思,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疲惫不堪。无奈妈妈实在是喋喋不休,用各种理由硬是要他们见一面。她只好胡乱地应承下来。“好好好,我会去相亲的。”林若瑜艰难地挂掉了电话,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所有麻烦事,都在同一时间都赶着来,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有气无力地转过身,却意外地瞥见停在电梯外的一道修长身影。深墨色的高定西装上,似乎还带着微风吹袭过的微弱凉意。来人,是陆休。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通话时的谈话内容。他并没有及时出声,只是将视线落在了她未放下的手腕上。那里,还有曾经被手铐束缚过的浅浅红痕,过了一夜,仍未完全消退。
林若瑜的脸色并不好看,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去,下意识做出了防备的姿态。“有事吗?”陆休这才将静默目光转向了她的脸上,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疼惜成分。或许,只是她看错了。“林秘书在准备相亲吗?”果然,他都听到了。“我不知道陆总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癖好。”林若瑜颇为不满地瞪着他,对他做出一副攻击性满满的姿态。即使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值得表扬的伤害性。陆休好整以暇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神色很是温柔。“碰巧听到而已。”他虽是这么说着,却表现得异常在意,视线的落脚点一直紧紧跟随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林若瑜不知道陆休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这么执着,也许他想从她的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吧。但她不想让他觉得爽快。她忽然心生一计,便打定主意装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模样。“我的确是在准备相亲了,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也是时候有个归宿了。”她悄悄地观察着面前人的表情。明明他嘴角微笑的弧度没有减弱,上头的剑眉却几不可察地拧起,明显是不痛快了。这也不奇怪,昨天还在他的身下叫得那么欢快的她,今天就已经在找别的男人了。论谁都会觉得不悦,更何况是占有欲这么强烈的陆休。陆休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