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香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她瞪了李孤尘一眼,定定道,"你别乱说!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跟深哥没有关系!"
“至于别的,我一定会找送我簪子的人问清楚。”
一边说着,她看向冷瓷,斟酌着称呼,唤道,"冷大师。"
“噗嗤。”
李孤尘本来脸色难看,可骤然听到这个称呼,再看了眼冷瓷瘦弱的小身板,实在没忍住。
他憋笑,"我没事,你们继续。”
李寇香嗔怪扫了他一眼,略有尴尬。
直到今天上午前,她还没把冷瓷当回事。
她想,一个诡计多端、上不了台面的乞丐,骤然成为千金,肯定是极为滑稽的。
当然也因为冷枝枝总添油加醋地说过许多冷瓷的事,导致她还没见过人就已经厌恶了这个低劣卑鄙的乞丐。
冷枝枝是她的朋友,更是冷深最为珍视的妹妹。如果上午抢佛
珠的事捅到太后姑妈面前,冷枝枝少不得要受牵连。
所以她猪油蒙心似的站出来,睁眼说瞎话,做了欺负人的事。
如果说上午那场大雨只是让她惊魂未定的话。
今晚冷瓷诡秘莫测的本事和不计前嫌来搭救的恩情,已经让她肃然起敬。
跟称呼姐妹似的叫“阿瓷”,她是张不开嘴的。
喊一声大师,却不为过。
这么想着,李寇香坦然问道,"冷大师,既然我不是那个男子要找的人,下次和他再来,我和他说清楚,他会自行离开吗?"
李孤尘也跟着问,“或者直接把这块恶心的皮毁了不就得了?
不是说那丑东西是靠这块皮才找到我姐的吗?”
冷瓷摇头,"都没有用。”
一边说着,她指尖成符,一点星火出现,将皮和木簪都烧了干净。
“他已经缠了你许久,不再需要媒介也能找到你。”
“坏人不会因为变成鬼就讲道理。而且我算过了,你的灾祸还没过去。”
说完,她交给李寇香一张叠好的符纸,“把它收到心口,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李寇香木木点头,将符收好。
至此,闹剧才告一段落。
冷瓷刚走出国公府的大门,就见梁国公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
"--香儿!"
梁国公风尘仆仆地下马,赶忙上前看看女儿有没有受伤。
瞧见人没事,他长舒一口气,而后哈哈大笑,献宝似的说,
“我一听到信,就赶紧去明国寺将诸位大师请来了!
你不是不愿意在明国寺待着吗?今天开始,明国寺这几位大师就住咱家了!
哈哈哈哈哈快跟诸位大师打个招呼!"
随着他话音落地,马车上有几位大师被随从扶着下来。
他们一个个表情难以言喻。
就差鼻孔冒烟了。
明国寺的大师们一向骄傲,估计从没被这么对待过。
冷瓷垂眸。
她心口猝不及防地酸涩了一下,随之四散蔓延。
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忍住了不让眼眶发热。
"爹!”李寇香尴尬得红了脸,愠怒,“你干什么呀?这不是胡闹吗!
我是自己偷偷从明国寺跑出来的!明国寺很好,诸位大师也一直对我颇有照顾。
你怎么能让诸位大师颠簸呢!"
梁国公大手一挥,"没事!老子征战多年杀人无数,死后估计就是下地狱了!不在乎多干这一两件缺德事!"
“只要我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老子死后下油锅都行!"
“况且诸位大师也都愿意来家中做客,是吧大师们?”
诸位大师绿着脸点头,“我们这些人能留得皮囊宣扬佛法,也
是因梁国公保家卫国的缘故。如今梁国公有事相求,岂能不愿帮忙?"
李寇香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向梁国公介绍冷瓷,"爹,这位是冷大师。”
“--姓冷?”
梁国公语气不善,一副要找人掐架的模样。
乍一看到冷瓷的脸,他以为是冷枝枝。
再一看又不像。
转而明白了冷瓷的身份。
他打量了冷瓷两眼,一脸狐疑,"大师?”
“对!"李寇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还道,“刚才听说弟弟还和冷大师打了赌,输给人家一座宅子呢。您可得做个证人,不能让弟弟赖账啊!"
梁国公本能的看姓冷的不顺眼。
听到这里却产生了一点好奇,“打赌?什么赌?”
李寇香捂嘴坏笑,“赌弟弟今天会辱骂师长,叛出师门。"
梁国公咀嚼着这几句话,末了呦了一声,"李孤尘把六奇那个傻逼骂了?"
李寇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