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宋知枝脑袋摇摇成拨浪鼓。裴和:“我对你更满意了,这些加起来不过几十文,你可真好养活。”宋知枝:“……”裴和又说:“我自己有一个院子,一会回去我拿了房契去房牙,将院子写到你的名字上,再去钱庄存两百两银子给你,以后我的恩宠在不在,你都有保障。”“我会保障你一生衣食无忧,你跟了我吧,好吗?”少年纯白的学生制服,滚了黑边,眉眼青涩,眼里却都是认真和宝贝,宋知枝被震惊到,怔怔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反应。白皮松落了一地的树影招摇,日光穿过臻臻树叶的罅隙洒下来,落在他脸上摇摇晃晃。“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你愿意,我要高兴的疯了。”打破这道气氛的是一道威严的声。“穆让,将这里封锁,所有人不得离开,接受搜查。”宋知枝偏头,就看见,储司寒不知何时来的这里,他站在白皮松的另一边,白皮松落了满地的阴影,拄着手杖,一张脸阴沉到底。 耀玲珑被他深黑的眼底擒着, 宋知枝感觉心脏都一颤。穆让亮出令牌,“朝廷办案,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得擅动。”穿着制服的侍卫迅速出动控制着现场, 百姓们无一人敢动, 原本安静嘈杂的地方, 霎时就安静起来,目光都落在储司寒身上。裴和跨一步, 挡住宋知枝在自己身后:“敢问这位大人,我等犯了何事, 您要搜查我等?”宋知枝身量小,裴和这样一挡,她全被被笼罩住, 只露出一点衣角。储司寒拇指咯着手杖上的虎头兽首, 血液都是暴戾的。他想剁了这书生!“朝廷密事,在查刺客,配合调查,你有意见?”传闻郢王不良于行,一只虎手手杖, 裴和大概猜出储司寒身份。“不敢有意见。”裴和转过身, 看见宋知枝乖巧的脸上有点害怕的样子,低头, 温声宽慰:“没事,查恶人,同你我无关, 你不要怕, 等他们查完看就没事了。”宋知枝也不想怕,可她就是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凶, 被凶的头皮发紧,怕的心脏颤颤。“你若是怕,我牵着你。”裴和低头,就捧起她的手在掌心,“怎么这样冷?”“你是不是穿的不暖和?”花袄子的袖子匝了一圈白毛,裹着她雪白的纤细手腕,可以看见细腻肌理下的淡青经络,手型漂亮修长,好像捧了两蹙花枝在手里,软软的肉是花瓣,有细细的淡香。
女孩子的手原来这样软,被风冻的微微凉。这丝丝凉意要透入他的骨肉了,裴和捧起来,凑近唇边,给她呵气,轻轻搓着。“这样好一些没有?”落在身上的视线好像野兽,要将她撕了是的,宋知枝朝裴和缩了缩,小猫儿似的“嗯”一声。“将他们都带去牢里一一审查!”储司寒声音像是冻出了三尺厚冰。怎么又去牢里!宋知枝对牢里的映像很糟糕,储司寒越凶,她越害怕。她是爹娘手心长大的孩子,越害怕就越需要人的体温来分担恐惧,像小时候害怕财神,朝她爹怀里躲。老鼠胆的宋知枝就拱进了裴和怀里。“我害怕。”“不怕,”裴和用大裳将宋知枝罩住,低低的气音:“郢王这个人就是霸道暴躁的,我陪着你一起。”裴和以为储司寒听不见,却不知他耳力过人,将这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吩咐人:“那书生甚是可疑,将两人分开,把他压起来重点审查。”裴和:“晚生是双鹭书院的学生,贡生身份在身,按朝廷律法不可随意查处,犯了何事,王爷要重点审查我?”储司寒:“你在教本王做事?”裴和:“不敢,晚生只是跟您论朝廷律法。”“本王就是朝廷律法!”储司寒落了句,不容置疑。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裴和自认行的端正,并无作奸犯科之事,宽慰宋知枝:“你不要怕,我有功名在身,也无犯法之事,他们不能拿我如何。”少年自己被士兵架着还温声安慰自己,有时候依靠不一定是肢体上的触碰,因为他的稳定和坚强,宋知枝就觉得安心很多。“我不怕了。”小姑娘微红的水润润眼眶子,在柔弱之余,又总有一种懂事的安静,裴和觉得,他想呵护她一辈子。要不是清楚,这两人才见过三次面,储司寒都要以为他们是一对水鸳鸯!他先是忆起来,她满心满眼安静乖巧的看着他,给他讲童话故事,偷偷叫他夫君。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她曾经是他的妾室,几日前还睡在他的床上,柔软送到他怀里磨蹭。敢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了!储司寒烦躁的松了大裳的衣襟,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贱透了。人家在这会情郎,身上披了情郎的大裳,冻死你这个女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