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散去。女鲛人头发烧没了大半,后背鳞片全部脱落,撩了大片大片惨不忍睹的水泡。她扭头冲着走来的陶缇开骂:“贱人!!!”齐镇一听就怒了,陶缇被骂贱人,那自己和陶缇结婚又算什么人,眼底浮现阴笑,出手就掐住女鲛人的脖子提了起来:“打女人就该用女人的方式,免得说我不公平。”话音刚落,凌厉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被扇的左脸还没扭向一边,右脸又吃了一拳。噗,女鲛人吐出几颗碎牙。陶缇扭了扭握拳的手腕:“我一视同仁。” 倒v结束齐镇看了眼陶缇, 看起来瘦弱爆发力却还不错,打起架来应该不会丢他齐镇的脸,手一松,女鲛人跌落地面, 嘴角淌血却没有昏死过去, 竟还咯咯咯笑起来。“就算你们今天杀了我, 我也可以、可以”话没说完, 她的身形再次隐去, 话音消失。她要跑!陶缇第一时间出手,但触摸到的是空气中的无形屏障,在触碰到屏障之时,寒气从掌心钻入, 指尖传来刺骨冰凉。一收手,手心里淌满了水。屏障是冰。齐镇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上去,嘎拉拉几声碎裂后屏障显形, 竖起的七八寸厚的冰面横亘在面前,不待他再踹第二脚, 冰面碎成了好几块。女鲛人已经不见了。陶缇感受了下周围,刚才他没有觉察到其他人的气息,但是以女鲛人的状态不可能自己逃走。“已经走了, ”齐镇道。冰面碎裂那一刻, 空气里除了水汽已经没有了鲛人身上特有的腥气。他们站在原地尚未挪动脚步, 几道电筒光源打来,监察局负责治安的小组来了,晏湖带队, 手电筒光直逼齐镇眼睛。监察治安组一到便开始维持街道秩序,找报警的小妖询问, 因为突然的纷乱来得太蹊跷,之后才是被陶缇制造的火光吸引来的。“哟,这不是齐总吗?”电筒又朝着陶缇照了照,“当铺的陶老板也在?”陶缇因光源眯起眼。“瞎照什么!”齐镇骂过去,“公园溜达溜达你有意见?”“意见没有,但我在执行公务,照例询问,说说,来公园干嘛,街上秩序混乱是不是你们造成的?据不配合我有权把你们带回监察局,”晏湖声色俱厉,公事公办。“行啊,晏队长问什么我自然是答什么,”齐镇一本正经胡扯,“刚才我们在散步,散着散着发现有一群黑影跟踪我们,就设了点障眼法避开跟踪人的视线躲到了树后。”“嗯,躲到树后”晏湖记着笔记。
“突然,”齐镇一惊一乍,“出现了一群啃地皮的僵尸狐狸精!”“啃地皮的僵尸狐狸精?”“哈哈哈哈哈哈”齐镇仰天大笑。陶缇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胡说八道是有什么好处吗?啪,晏湖手里的笔折断:“带回监察局!!!”街心公园有四个出入口,来时,陶缇是从西面的正门进的,监察局则是从东门进来,经过一处喷泉,现在也是从东门出,而此时的喷泉尚未关闭,喷管上还冒着些水渍,可喷泉里已经干涸,由此可见,刚才形成冰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他边走边思索。从喷泉到西面的草坪目测有三四百米,运水、隐身、救人而不被他察觉,相较起女鲛人,应该厉害不少。监察局的车停在东门外,有小妖替他们开了门,路上他先电话联系了还在大厦里等候的陈宙兄妹俩让他们先回家,之后向晏湖阐述了从大厦到公园发生的情况,监察局维护的是公共治安,一般接触都是大案子,和他接受的私人委托并不冲突。等到监察局,情况讲述得也差不多了。出于陶缇的良好配合,晏湖直接带他们进了监控室与夔牛做了交接,为了监察局自己查案方便,除去正常的道路监控外,他们还额外安装了不少自己监控,而监察局道路监控这块归夔牛管。“鲛人?还扒人皮?”夔牛摸着下巴思索。“对,”陶缇道,“但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最近没有接到过报案说有鲛人上岸啊。”“他们施了隐身术,大概就是为了躲开监察局,他们有事要办又不想招惹麻烦。”从他们追出大厦到公园,从一开始这些鲛人就不想与他们正面硬碰硬,如若不是他和齐镇不打算罢手,女鲛人应当也不会出现。目光巡视着监控中的一幅幅画面,停留在了熟悉的太平巷街口横对的秀洲路。“这里,停一下,”他指向画面。看管监控的小妖将陶缇指向的画面放大,身穿卡通t恤的女生手里提着一个不显眼的白色手提袋站在马路边,是上午九点左右从发财当铺出来后的时间。“就这个?女鲛人?”夔牛抻长脖子看。女生在马路边似乎是准备打车,左右观察着来往车辆,白皙的瓜子脸拍摄得一清二楚,可看起来人畜无害,完全不像陶缇描述的那般凶恶。“怎么?她看起来像个男的?”齐镇闲闲地插嘴。夔牛和晏湖齐齐白他一眼。齐镇轻呵了声。陶缇当齐镇不存在,谨慎道:“就是她,是不是本人也许有待考证,但脸的确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