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狗叹口气,摸了摸帝江软乎乎的短绒毛,“走一步看一步吧。”“啊啊!”帝江叫唤两声。两个小时前,别墅餐厅。陶缇慢条斯理吃了十人份的早餐后,武尤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份果冻布丁,是一个小胖子抱着怀里一大坨不知名物体正从后院翻出去,模样惟妙惟肖,就连那坨东西上覆盖的布料的褶皱都一清二楚。“抱歉陶先生,我无意中看到的。”管家五大三粗,却爱做精致的小点心,尤其喜欢挑战果冻雕刻。“没关系。”陶缇拿起勺子接着吃。去当铺的路上,他给张炀发了信息,委托的事已经妥善解决,而前脚刚到店铺开张,后脚天狗就回来了,嘿嘿讪笑:“老大,我顺路就帮它在监察局立了档案,那什么,你就别吃它了吧,再说它也不坏”陶缇看了眼躲在天狗身后帝江,小胖子完全遮不住它:“不能白养,以后店里的卫生你们一起负责。”“听见了吗,以后店里的卫生你来负责就不用被下锅了,”天狗乐呵呵对帝江说。帝江:“?”两句话的意思有差别。天狗拍了拍它:“不会说话就是同意,了解!”“!!!”这是真的狗!当铺开门营业。陶缇在藤椅上躺下,搁在台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来了两条信息,天狗帮他看了,第一条是张炀表达感谢,第二条是转账信息,说好的十万如约到账。“不错,他还挺守信用,十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了。”陶缇闭目应了声。麻烦处理完,钱到账,这笔生意就是结束了。之后几天当铺生意如常,和没结婚前一样,除了要住在别墅这点。期间齐镇没再来过店里,别墅三楼也没任何动静,只偶尔在住处遇到过齐镇的几个兄弟来登门探望,有次半夜回去,还见到了刚从房子里出来的家庭医生,背着职业相匹配的药箱。许是病情恶化,到了膏肓阶段。他没过问,他和齐镇之间也不过是生意而已。这天傍晚过了晚高峰,他把几个保险柜的钥匙都交给了天狗,趁着天色还没黑透打车离开了店铺。阳光炽烈,却无法透过深邃黑暗的底部,光线只能穿透千米。千米之下,消失了最后一缕微弱的荧光,鱼群在暗幕中肆意游过,忽而四散开去,受到了莫大的惊恐。无比巨大的铁链缓缓擦过因承受不了重力而断裂的珊瑚,水流骇涌朝四周扩散,沉重的铁链如暗哑嘶吼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咆哮。“我要让所有生灵为他陪葬!”随着话落,粗壮的铁链陡然绷直,黑暗深邃的水流像热水一般翻腾着,仿佛永远都无法平息。蓦地,齐镇惊醒坐起。抬手扶住额头,口中粗喘,沉闷压抑的窒息感还在胸腔里震荡,目光注视着被面上另一只微微发抖的手。
这是什么梦?咚咚,有人敲门。“进来,”齐镇闭眼揉了揉眉心。武尤推门而入,将早餐摆在桌上道:“我估计您今天会醒,给您做了早餐,”顺便汇报这几天别墅里人员出入的情况,“您昏睡 倒v开始店内柜台后。天狗低垂着脑袋, 当铺里就一本简单到发指的账本在他手里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几遍,不是他有病,也不是账本出了问题,是有个人, 瞪得他浑身发毛, 就差把耳朵冒出来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神比妖怪还凶, 还能死不眨眼?“他到底去哪儿了?”第n遍重复问话。“我真不知道, ”第n遍重复回答。曲起的指尖在柜台上轻敲, 齐镇非常地不爽,嘴里发出一声笑,却压根没有笑意,狭长眼尾暗含了几许冷冽, 凉飕飕盯着天狗:“那你说,他做什么去了,接了档保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