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忙颠颠地点头:“嗯,您说得对。我记住了。”姑奶奶:“马上就是国庆,今年你总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吧?”韩锦书回答:“最近这么忙,就是因为我国庆想休假,找个地方放松几天。”“这还差不多。”姑奶奶满意地笑,稍作思索,提议道:“过两天我就回兰江,你国庆不如回我们兰江来玩几天?”韩锦书原就没想好国庆度假的地点,听见“兰江”二字,她双眸霎时一亮。兰江这座小城,虽不及大城市的繁华,但人文气息浓厚,生活节奏舒缓,闲适安逸,很适合放松。加上韩锦书曾在兰江学习生活过一年,在那里还有不少老同学老朋友,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和大家伙聚聚。思量几秒后,韩锦书一口应下:“好呀,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姑奶奶笑意更浓,像多年前那样,抬手捏捏韩锦书的脸颊,语调眼神全是十足的宠溺:“那奶奶就先回去打扫屋子,等着我的小锦书回家。”韩锦书腻腻歪歪靠进老人怀里,“谢谢奶奶。”姑奶奶摸着侄孙女的头发,忽然又想起什么,抬眸看向言渡,说:“言渡,锦书要回兰江过国庆,你应该要陪她一起吧?”韩锦书:“。”韩锦书表情微僵,正要开口说不用,言渡的嗓音却先她一步响起。通过后视镜,言渡朝老太太露出一抹温和清雅的笑,答说:“这是自然。”姑奶奶笑问:“你以前去过兰江吗?”言渡神色平静,摇头说:“没有。”“那这次更要去看看了。”姑奶奶笑得眉眼弯弯,念叨着:“我们兰江呀,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进城高速有点堵车,下午五时许,韩锦书和言渡才将老太太送回韩锦书爸妈那儿。吃过晚饭,两人告别姑奶奶和韩父韩母,驱车回扶光公馆。途中,韩锦书沉默多时,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言渡。”言渡:“嗯。”韩锦书转过头,目光定定落在他流丽如画的侧颜上。她很认真地说:“你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答应我家里人的所有要求。”黑色阿斯顿马丁车速减缓,靠边刹车,最后停下。言渡熄灭引擎,脑袋往后一仰,随意而散漫地靠向座椅靠背,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淡淡地说:“继续。”“比如说,我妈让你带姑奶奶去西山,你如果不想去,完全可以推辞,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韩锦书扶了扶额,“我们都是把工作置于一切之上的人,所以我非常理解。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像这样牺牲整整一天时间陪一个老太太烧香拜佛,毫无意义,言总何必这么委屈自己。”言渡安静听她说着,点了下头,“继续。”韩锦书又道:“刚才姑奶奶让你陪我回兰江过国庆,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你不用有所顾忌,夫妻义务里面没有‘丈夫必须陪妻子旅行’这一项。”言渡还是点头:“继续。”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堆,韩锦书把脑袋转回去,闷闷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盖,心乱如麻。好半晌,她才说:“没了。”言渡的语气很平静:“你说完了?”韩锦书说:“嗯。”“好。现在轮到我说。”言渡食指敲了下方向盘,侧过头,视线看向她,道,“陪姑奶奶去烧香,我不觉得是在耽误时间毫无意义。姑奶奶于你而言是很重要的长辈,我作为你的丈夫,就应该和你一起尽些孝道。”韩锦书被这番有理有据铿锵有力的言论给噎得一时失语,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吧。”说完,她瞄他一眼,又道:“你国庆如果有其他安排,就忙自己的吧,姑奶奶那边我去跟她说,她不会怪你。”言渡说:“我没有其他安排。”言渡说:“正好要休假。”韩锦书:“……”韩锦书难以置信。她和言渡结婚两年,这位暴君每年的工作状态和她一样,都几乎是全年无休。她实在不明白,日理万机如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闲。韩锦书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镇定,接着说:“我国庆要偷个懒休假,你也要休假,这么巧吗?”言渡挑眉瞧她:“怎么。只许你偷懒,不许我休假?”韩锦书彻底服了。这场交谈,暴君的态度始终都很冷静,导致她拳拳打在棉花上,已完全泄气。俞沁说得很对,言渡的城府,深不可测,凭区区一个她,确实无法参透。既然参不透,那就不参。韩锦书决定躺平,随便了,要一起回兰江,那就回吧。度个假而已,仔细想想,不过就是和言渡朝夕相处个十天不到。而且。经过这段时日的频繁接触,她发现,好像和暴君单独相处,并不如她想象的难受。
言渡对她,似乎还不错。思索着,韩锦书心里乱乱的,索性放倒座椅,躺下去玩手机游戏。言渡重新发动了引擎。经过一处红绿灯时,一阵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叮铃铃,叮铃铃,显得很是突兀。响了会儿,没人接。言渡往身侧看了眼。韩锦书闭着眼,已经睡着,原本被她捏在手里的手机滑落下去,掉在了座椅下面的脚垫上。言渡开着车,腾不出手给她捡手机,只好唤道:“锦书?”睡梦中的韩锦书皱起眉毛,还没醒。言渡音量微抬:“老婆你手机在响。”韩锦书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整个人迷迷糊糊,手胡乱在膝盖上摸索。半天摸不到。言渡:“在你脚边。”她不满地嘀咕了句,终于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俞沁。她接通电话。韩锦书口齿不清地应道:“歪沁姐。”“我妈让我带给你带个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俞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小姨?有东西给我?”韩锦书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