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干脆不说话,安心吃自己的晚饭,可周执偏偏不让,盯着他生硬地说:“没有不想和你说话。”
郁礼无情地:“哦。”你现在说有个屁用。
“在想事情。”周执双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头:“对不起。”
郁礼愣了下,悄悄抬眉看着周执满脸紧张和不知所措,有点傻兮兮的,往前挪了下椅子,“想什么事情?”
想得表情凶成那样。
不会是杀人分尸吧。
“以后你快递写我的名字电话。”周执毫不犹豫地说,也不是商量的语气。
郁礼啊了声,周执盯着他,接着说:“我会去快递点说,试试能不能把你的快递记录删除,你的快递以后我帮你签收。”
周执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仿佛这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
郁礼懵了一会儿,“你想了那么久就在想这个?”他小声bb,“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害我揉得眼睛那么酸。”
可郁礼转而又想起:“可是你不是放假了……”
郁礼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周执来之前他一个人住,周执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几乎都是一个人,和周执也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能碰上。
可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味道,玄关多了一个人的鞋,浴室多了一个人的洗漱用品,沙发上厨房里,总是会出现周执的痕迹,没有扔掉的垃圾、没有收走的衣服、乱扔的包……这些都掩盖不掉另一个人存在的事实。
哪怕不见面,也会有一种——看啊,我也不是一个人的错觉。
“那你后天还能去吗?”郁礼眨眨眼,他又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最在意的还是这个,他小声说:“你要是去不了我就去回掉他,我这段时间待在家里不出门好了,反正寒假也没有多长时间。”
周执认真看着郁礼说话时候一张一合的唇,好像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舍。
周执说:“去。”
——
郁礼和天下第一帅约在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人多地方大。
出门的时候时间还早,呼吸的时候都能冒出白烟,郁礼冻得耳朵都红了,帽子突然被人扣上。
周执黑着一张脸没有睡醒,他昨晚拉着陈望打游戏到凌晨。
郁礼晃了晃脑袋:“手拿下去。”
周执力道好大,手扣在他头顶,感觉压了好重的东西。
可周执不听。
郁礼急了,“你大清早又让我戴口罩又不准我换漂亮衣服现在还这样,你这样会把我发型弄乱的!”
也不知道周执什么毛病,大清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口罩,一句话不说就往他耳朵上戴,搞得他耳朵现在都还是红的,又在他想去换衣服的时候堵着他的路,要不是他据理力争,差点就被逼着穿睡衣出门。
周执不说话,垂着眼,表情冷冷的,看起来不仅很不好惹,还很明显的心情很差,淡淡说了句:“不行。”
郁礼咬牙,可看见周执这副表情,也不说话了。
他知道周执为什么这样。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周执接了个电话,郁礼没来得及躲避,听见了全程。
周执一直没怎么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一直在劝他回去,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从那之后,周执的心情就变得很差。
郁礼已经脑补了一部家庭伦理剧。
毕竟这年头不愿意回家的,除了回不去的,就是家庭不和睦的了吧。
周执现在这样,也情有可原。
郁礼一边夸自己善解人意,一边暗暗记下这笔仇,等过完年一定要还。
来得早,商场人还不算多,郁礼找了家提供早餐的店,进去的时候,周执突然说:“我今天走。”
家里催得太紧,之前本来就答应过放寒假会第一时间回去,现在却拖了这么两天,他妈还特意让奶奶给他打电话。
周执从小在奶奶膝下长大,拒绝不了老人的要求。
周执说完,放在郁礼头上的力道更大了,郁礼怀疑他想谋杀自己,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闷闷地说:“知道了。”
他们点了早餐,郁礼去看天下第一帅的消息,他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郁礼忍不住有点紧张地说:“这几天天下第一帅也没有看我直播。”
自从答应了天下第一帅的要求之后,他每天都在观察,发现从那天之后,天下第一帅就没有上过线。
周执皱起眉,表情很差地看他,显然不想听见天下第一帅这个名字。
郁礼偷偷观察他,故意说:“我直播间还有个叫别喊我哥哥的大老板。”除了天下第一帅,郁礼从来没和周执提起过直播,毕竟这只是他的工作,他和周执以前也没熟到需要交流工作的程度。
果然一提这个名字,周执面色僵硬了。
“他好奇怪。”郁礼继续编排:“不允许我喊他哥哥。”
“但是好像很喜欢我喊老公。”
周执瞬间坐直了。
“不过他好久没有来了。”郁礼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周执慢慢变红的耳朵,感觉周执好傻,难道就不奇怪自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