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变态发什么疯!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周执推开,出奇愤怒地把那个装着礼物的包砸到周执身上。
这下,包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然后就是更大的议论声,就连陈望都被吓了一跳,生怕周执动手打人 。
唯独被砸的周执一动不动,郁礼那点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他看见郁礼泛红的脸,泛红的眼眶,被咬得泛红湿润或是被酒水浸湿的唇,假发在郁礼头上摇摇欲坠,某些时刻,眼前看见的和梦里的场景重合。
周执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为什么会在听见郁礼和陈望他们这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害怕出什么事,为什么那么匆忙地过来,在看见郁礼和高猛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胸腔快被挤爆……直到他听见郁礼没有什么威慑力又凶巴巴地骂他。
“你凶什么!”郁礼指着周执的鼻子,想要一脚踹上那个包,却因为被周执挡着不好操作,只好作罢,用手指过去,万分委屈:“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才不来!”
周执的注意力终于分散到那个包上,他愣愣地捡起那个包,郁礼却推开他装作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还好喝了酒,不然他现在肯定要觉得丢脸死了,他发誓这辈子不要再和周执说话,今晚不是他睡大马路就是周执睡大马路。
“不是,哥,别这样……郁礼也是想给你送东西。”不想闹得太僵,事情貌似还是自己惹出来的,陈望赶紧打圆场,“再说我们也是想和郁礼交个朋友……”
话没说完,他被周执按住肩膀,那力道按得他面色一白,连忙闭嘴,心想这次他估计要完,周执却只是按了他一下,仿佛是让他闭嘴,接着从他身边跨过去,三两步,砰地一声。
郁礼刚打开的门被周执按上,周执一手撑在门上几乎快把他整个人笼在阴影下了。郁礼气得脑袋发晕,想抬脚踹他,又不想看他,不然自己现在这副狼狈、丢人的模样就会被人看见,他装出来的毫不在意就会被打碎。
“对不起。”但是没等郁礼有所动作,周执的声音覆盖了所有的嘈杂,不知道是谁关掉了音乐,导致这一声在偌大的包厢里起了回音。
郁礼愣愣地抬头,看见周执慌慌张张的表情,大概也可能是因为他喝了酒看错了,郁礼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一口就能醉,现在肯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从周执这人脸上看见懊恼、慌乱、无措这些复杂又卑微的情绪。
不止郁礼,其他人也愣住了。
沉默之后,陈望卧槽了声,为什么他觉得周执不太对劲?
他居然会道歉?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高猛还是没忍住问:“你确定周执哥是直的吗?”
周执抬起手,生疏又别扭地把郁礼脑袋上歪掉的假发扶正,看见郁礼呆愣却被泪水充盈的眼睛,胸口闷得更厉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却还是再次开口,“对不起,郁礼……哥。”
生硬得像是在威胁别人闭嘴一样。
这回,郁礼呆得更厉害了,他茫然地哦了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看一眼周执,又看一眼后面的围观群众,看见大家神色各异的脸在奇怪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滑稽,又看一眼门,憋着一口气小声bb:“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在周执的注视下推开另一边的门,跑了出去。
包厢里,周执还没缓过神来地看着闪动的门,和一屋子被震惊的人,他的目标精准锁定在高猛身上,又看向陈望,一改刚才的态度,沉着声威胁:“别再有下次。”
陈望赶紧举双手投降,一边告诉高猛:“哥帮不了你了。”
高猛连连摇头又点头:“没、没关系。”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又眼睁睁看着周执追了出去。
郁礼想回去,又不是很想回去,外面很冷,都快把他吹得酒醒了,他干脆拿掉了假发,又愣愣地盯着看。
没走多远,郁礼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回头一看,果然是周执。
郁礼不想理他,倏地转过头去,周执却跟得了什么信号一样追上来,和他并排,十分别扭地说:“给你叫了车。”
郁礼不说话,周执就越发无措,胸口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地退后一步跟着郁礼走,走得郁礼都快累得烦死了,都没听见他第二句话。
哑巴了吗?
郁礼忍无可忍,停下脚步,结果差点和周执撞上,周执手比嘴巴利索,揽住了郁礼的腰。
郁礼眨了眨眼,凶巴巴地问:“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刚刚不是那么凶!现在装什么王八!郁礼瞪他:“说话!”
“不说话你今晚睡大街!”
大概这话起了作用,周执终于舍得开口,却是傻乎乎硬邦邦地问:“说什么?”
郁礼:“……”郁礼快被他气死了,原地蹬了两脚,又不想真的被气死,还是认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周执皱起眉,表情有些不悦,看得郁礼又要犯怂,可周执又直勾勾盯着他看,迟缓地说:“没有为什么。”
连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