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开始训练,林项北跟成员们说了先去不用等他。
起得太晚,林项北洗完出来已经接近六点五十。
他犹豫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没吹头发。反正是夏天,也不会着凉。
本来觉得起床的时候头有点沉,用热水冲了冲后,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十分钟的时间,跑快一点刚好不会迟到。
他出门时宿舍中已经没有人,因此在有人从后面拉住他的卫衣帽子时,林项北还以为是边南一口中的私生。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周屿白喘着气站在他身后,脸色黑沉沉地抓着他的帽子。
黑色的卫衣被扯住帽子后,领子有点发紧。周屿白迟迟不松手,林项北因此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转过头缓缓眨眼:你怎么从后面来?
周屿白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在林项北滴水的发梢上一扫而过,垂眸看着滴到自己手面上的水珠,眉宇间闪过一丝暴躁。
这个人一直以来都看着很聪明,到底有没有生活常识?
明明在发烧,居然还湿着头发就出门?
昨晚他就应该把林项北叫起来。
不应该一时心软,让他继续睡。
本来夏天淋雨没事,但浑身湿透穿着湿衣服就直接睡了,还吹了一晚上的风,不发烧才怪。
一想到他居然又没擦头发就出门,周屿白脸色黑得像炭,浑身都散发着沉沉的低气压。
林项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周屿白不搭理他。
他面无表情抓着林项北的肩膀面向自己,随后将他卫衣的兜帽粗暴地给他戴上,然后在林项北安静中透着点怔愣的目光中,从口袋中摸出一盒压扁了的感冒冲剂、和一盒消炎药,放到了林项北手里。
周屿白言简意赅道:吃。到了公司,接点热水。
林项北抿唇,尽管周屿白的动作带着点不耐,但卫衣兜帽戴上之后,的确是感觉舒服一些。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两盒药,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两种感冒药的盒子都皱皱巴巴,刚从周屿白的两边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甚至还带着点温热的体温。
林项北怔怔道:哪来的药?
周屿白看着林项北发白的唇色,淡淡地撇过头,往坡上走:跑完步,回宿舍拿的。
林项北信了。
毕竟未雨绸缪,是周屿白经常做的,会记得带药来备用也有可能。
但林项北还是低头盯着药盒静静看了一会儿,不自知地抿唇笑了笑。
他拿着两盒药跟上周屿白:一起走。
周屿白没回头,只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等林项北跟上来。
他面不改色地骗了林项北,林项北也没怀疑就相信了。
其实他这次来,根本就没有带什么药。
周屿白很久都没有生过病了,自然也就想不到带这种东西。
他导航了附近最近的药店。
周屿白不能坐公交或地铁,网约车大清早这个时间,在附近的车非常少,即使马上约上也要等。
所以他戴上口罩跑着去的。
来回花了近四十分钟,差点迟到。
饶是周屿白,昨天练习超过十个小时,睡了不到几个小时又晨跑加奔波,也多少有点疲惫。
林项北跟他并肩走着,湿哒哒的黑发被黑色的兜帽罩住,手里拿着两盒药。
他想跟周屿白说点什么,但是现在快要迟到了,也没有时间多说。
雨后清晨的阳光很明媚,风吹得绿叶沙沙作响。
虫鸣声散在风里,就好像未尽的话。
两人赶在最后一刻进了训练室,迎来了成员们探究的目光。
然而很快的,万柏眼尖地看到了林项北手里的药盒。
再一看林项北的脸色,再迟钝也能意识到不对。
原本想兴奋表示原来周林也会卡点到的成员们,顿时紧张地跳了起来。
边南一满脸写着愧疚,他忽然明白了过来,早上周屿白为什么问他是谁开的窗。
也怪不得,一大早周屿白就在翻找抽屉,当时边南一还在想队长到底在干嘛。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熟视无睹的傻瓜。
小边毛毛躁躁地摸了摸林项北的前额,后知后觉地沮丧道:哥,你发烧了!
权哲皱眉担心地看着林项北:早上我都没注意。你怎么也不说?
林项北摸摸鼻子,淡定地浅笑了一下:没什么事。
周屿白简单做着拉伸动作,淡淡扯了扯嘴角:他自己都没发现,还告诉你。
万柏无言:小北,你怎么连自己发烧了也搞不清楚??
一只手递了一个纸杯子过来,里面滚烫的水还冒着热气,汲煦锡不善言辞,简单道:喝吧。
林项北认真保证:我免疫力其实挺好的,很少感冒,顶多一天就能好,不会拖累进
最后那个度字还没有出来,周屿白打断道:没人问你这个。喝吧。
在林项北再三保证训练不用暂停,没关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