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没想这么早除掉江明远,谁知道自己这兄长竟然不知死活的跑到扬州来,还去清清面前乱说一通。
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江昭元握紧了刀柄,准备干净利索的给他一刀。
江明远却突然笑出声来,你怕我在玉小姐面前揭露你的本性,你怕她知道你的本性就会离开你,所以要杀我灭口你这个疯子,你竟然也有怕的事?
像是戳中了少年的心事,原本一脸凶狠的少年,这会儿脸色越发阴沉,住口!
下一秒便从袖中挽出短刀,只有手臂长短的刀在手上灵活的旋转,刀刃已然对准了江明远的脖子。
驿馆外,一辆马车匆匆停下,玉黎清焦急的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门边对守门的护卫道:请问官爷,今晚有没有人来拜访过宁远侯府的大公子?
护卫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黎清从腰间摸出五两银子偷偷塞给护卫,小声道:请官爷行个方便。
护卫打量着她不像是个恶人,又见她是个女子不足为惧,才道:没有,我天黑到这儿值岗,没见过有驿馆之外的人进出。
闻言,玉黎清转头看向身后跟来的方毅,小声道:你骗我?
方毅偷偷附到她耳边说:可能是公子和大公子私下见面,故意避开旁人。
玉黎清将信将疑,以防万一,还是同护卫道:我们想进去拜访在此落脚的宁远侯府的大公子,劳烦官爷通报一声。
护卫扭头道:大公子此次过来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玉黎清又掏出五两银子来,要往护卫手里塞,我有急事要见他,劳烦您通传一声,就说是玉家的独女来求见大公子。
这回,护卫抬手挡下了她的银子,这个时候,大公子已经休息了,姑娘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玉黎清着急道:我真的有要紧事,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先前江明远在他面前说江昭元的不是,江昭元又在她面前哭诉对自己的哥哥有多心寒,兄弟两个谁都看不惯谁,势如水火,真要私下见了面,岂不是要打起来。
真不知道江昭元为什么非要半夜跑过来,难道是为了她私下见江明远的事,特意来责问吗。
一想到前世听到的弑父杀兄,玉黎清就感到后背发凉,现在的江昭元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吧,可他们兄弟的关系再这样恶化下去万一真有一天出了意外,岂不是旧事上演。
她怎么能容许江昭元再次犯下这样不可挽回的大错。
她一再请求,护卫却办不了这件事,拒绝道:不行,我也是奉命在此守卫,还请姑娘离开吧。
你快想办法呀。玉黎清回身拍拍方毅的肩膀。
都怪方毅非要瞒着她,若是早些告诉她,她早点出门,说不定还能拦住江昭元,这会儿估计两个人已经见面了,真要打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咳咳。方毅犹豫了一会,从腰间掏出令牌。
这令牌是他当初跟在公子身边后,公子交给他的,平时出去办事偶尔会用到,算是公子的信物。
只是眼前这护卫是为大公子办事,不知道认不认识公子的令牌,就算认识,也不一定会放他们进去。
这是互为借着灯笼的光芒,仔仔细细的盯着令牌看,看清那是什么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开口道:二位请进吧。
护卫的反应让方毅有点惊讶,大公子的人看到他家公子的令牌竟然会听命?
这是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样水火不容。
玉黎清却没注意到这些,急匆匆的进门,生怕迟了一步,会酿成什么大错。
进门之后,驿馆里的掌事带着他们前去后院,还未推开院门便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打斗的声音,咣咣当当,椅子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掌事下了一跳。
里头住着的可是梁京来的官员,弄出这样的声响,难道是
有刺客!掌事大声叫喊着。
听到声响,驿馆内外的护卫全都往这里赶,只听得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将玉黎清震在了原地。
他们真打起来了!
来不及思考太多,她抢在护卫们赶到之前,推门闯了进去,看到唯一亮着的一间卧房,想都没想便跑了过去。
方毅跟在她身后大喊:小姐!
熟悉的声线提醒了正在房中的江昭元,刀刃离着江明远的脖颈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只要他稍微再用一点力,就能除掉这个眼中钉。
但是但是
他愤愤的咬了一下牙,反手将刀插回刀鞘,甩手一扔,无声无息的将短刀扔到了床底下。
就在短刀脱手的下一秒,玉黎清闯了进来,你们别打了!
屋里的兄弟二人齐齐看向她。
江明远气喘吁吁,眼神转向江昭元,见他因少女的到来而收手,不自觉冷笑一声明明把她当宠物一样戏耍,这会儿却又为她放弃动手。
他还是第一回 看见自己的弟弟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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