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叔父!玉晟惊慌的喊着,跑上了后厅。
刚吃完早饭的玉天磊抬头就看见玉晟急慌慌的跑进来,问他:怎么了?
玉晟紧张道:大事不好了,咱们铺子里有人来闹事,非说咱家的布料掉色,要闹上府衙去呢。
怎会如此?玉天磊皱起眉头,玉家开布行多少年了,可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
玉黎清见状,放下了手上的书本,走过去说:父亲先别着急,不如让女儿过去瞧瞧。
好,我也得过去一趟。玉天磊点点头,站起身来陪她一起去。
听闻玉黎清也要一起去,玉晟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跟在玉天磊身边,说着一早发生的事。
大清早正是开市的时候,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便有一商贩抬了几匹布到玉氏布庄门口大肆喧嚷,说自己在玉氏布庄定了一批布,结果布匹有问题,非要来讨个说法。
玉家马车到时,布庄门口已经围了几圈人,站在人群正中心的中年男人高高举着一匹红色的布,大吵大嚷。
玉天磊着急要下去看情况,被玉黎清按住,我瞧那人说话没有章法,不像是个讲理的,让女儿先去摸摸他的底。
若是一家子贸然都过去,必然会被人认为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事实还没争明白,事就要被传扬出去了。
玉黎清也是顾及着父亲身体欠佳,不想让他与人争吵。
玉天磊知她用意,便留在马车里暗中观察。
下了马车,拨开人群走到门前,那商贩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依旧大声喊着玉氏布庄的布料有问题。
玉黎清上去拿了一匹男人脚边的布,稍微看了两眼,便知道那不是自己家的。
打断那商贩道:有话好好说,难道是谁吵的声音大谁有理吗?
听到声音,商贩转过头来看着她道:我今天就是要讨一个公道,我从你们布庄买了这批布料本想贩到南边去,结果搬上船的时候有一批布掉进江里了,捞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掉色了,你们给个说法吧。
你怎么证明这批布是从我们布庄买的?玉黎清把布匹往身旁一递,布庄里的掌柜便出来接了下,细看起来。
商贩道:这上面明明白白的绣着玉家的印,不是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
你说你是从我家买的,可有凭证?哪日订下了多少匹,又是哪位掌柜接手办的?
问到具体的事,商贩声量小了下来,是前几天订的,总共有二百多匹,哪位掌柜我忘了,但这批货可赔了我不少钱,你们别想耍赖。
掌柜看过了布料,在玉黎清耳边说了几句。
玉黎清点点头,同那商贩道:这批布都是混纺,先前我家是卖了一批混纺的绸布,总共不过五百匹,一批卖给了南下的货商,他船都已经开走几天了,布庄仓库里剩下的总数不过三百匹,现今还有余数,每日卖出多少都记录在册,从没有过二百匹的出单,不知你是从哪里凑来了这批劣质布匹,跑到这里来栽赃嫁祸!
她有理有据的反驳着男人的谎言,围观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商贩一时接不下她的话,耍赖说:我不管,反正这布料上有你家的印,我就要问你家讨说法,大不了就一起上公堂,让府尹大人来断个明白。
说起府尹,玉黎清心中大概有了数。
这人前来闹事,不求钱财也不求换一批货,反而着急催促她一起上公堂,只怕上了公堂后,没罪也成有罪了。
玉黎清不上他的圈套,凶巴巴道:你拿不出证据,在这信口雌黄给谁听,难道当我们都是傻的吗。
闻言,人群中响起声音。
就是,玉家做生意都多少年了,她家的布从来是物美价廉,怎么到了你手里,无凭无据的就掉了色。
人家玉小姐亲自过来和你协商,你拿不出证据,光凭着一张嘴,真把我们大家当成傻子了吗?
我家从爷爷那辈穿玉家的布料,从来没有过问题,我看是你故意来找茬的吧。
感谢各位仗义执言。玉黎清微笑道,让各位看笑话了,为表歉意,今日到我们布庄买布,通通让利一成。
听到这儿,人们哪还有闲心再看那商贩演戏,都进店去了。
等人群散了,玉黎清才招手让人高马大的家丁上来,把那满口胡言的商贩给打走了。
玉天磊在马车里看完了全程,等女儿走过来,探出头来问,是不是卢家的
玉黎清也不遮掩,八成是,我倒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说着,笑了一声。
玉天磊摇摇头,跟卢家结下仇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父女两人正说着话,玉晟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插话道:依我之见,不如堂妹和江公子尽快成亲,也好断了卢家的念想。
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卢家觊觎江昭元,借着此事督促二人成亲。
对他的提议,玉黎清理都不理,反质问:外头那人一看就是来碰瓷的,堂兄怎么不把人打出去,反留他在门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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