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了黄粱一梦,他才终于有了一点自己也是“白总”的自觉。
白央上前拉开松本清对面的位置坐下:“中国有句话叫做百闻不如一见,松本先生,还请你原谅之前我的无礼,先尝尝这些菜吧——虽说看起来都是很常见的菜,但是,这些确实都是只有在我们这儿才尝得到的。”
闻言,松本清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拿起筷子,先尝了一筷子麻婆豆腐,眉头很快舒展开:“这里头……有海鲜?”
白央笑道:“对,这是我母亲自创的,因为我姐姐喜欢吃虾,所以我母亲在家常的麻婆豆腐里加了虾仁和八爪鱼……日本的海鲜很多,听说松本先生您是要在新菜里投入使用我们家的辣酱,所以,我想把这道菜介绍给你。”
“白先生有心了。”
松本清紧跟着又尝了尝麻椒鱼,感慨道:“这也是因为日本盛产海鲜推荐给我的菜?”
白央摇摇头:“不仅如此,只是白家辣酱和其他很多辣酱在风味上有一个明显的不同,就是我母亲的辣酱非常‘麻’,不怕您笑话,其实这个口味也是因为我从小不能吃辣, 所以我母亲想要尽量照顾我的口味才为我改良的。”
松本清扬起眉:“所以你是想说,这道菜也是‘特别’的?”
白央点头:“没错,毕竟您要远渡重洋地做川菜,进口很多原料恐怕并不方便,这道麻椒鱼是最能发挥出白家辣酱优势,而且做起来也十分简便的菜,您现在尝过了,应该也能感觉出它的特别吧?”
“菜里没有花椒,但是吃起来还是很麻……这对于一些不喜欢咬到花椒但是喜欢吃椒麻口味的客人来说确实是好事。”
松本清若有所思,随即又道:“白先生,不如直接跟我介绍一下剩下的菜吧,相信你都有自己的考量……我想听一听你做这些菜的理由。”
“好。”
白央深吸口气,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就和他的蛋糕一样,这本来就是属于妈妈的菜谱。
“钵钵鸡是我母亲为了同时照顾我和白柳的口味所以才做的,因为是凉菜,所以可以相对减少辣度,照顾到一些并不太能吃辣的客人的口味……再加上,钵钵鸡对菜品的包容度很高,在中国,钵钵鸡可以是鸭舌,鸡爪,在日本就可以是关东煮,应该是很适合放在您的菜馆里经营的料理。”
“我不吃辣,所以鸡豆花是从小到大我们家饭桌上的常客,我母亲为了增加鸡肉的滑嫩程度,也会在里头加鱼糜,有时因为白柳更喜欢吃海鲜,我母亲甚至会用鱼肉直接代替鸡肉做成鱼豆花,不吃辣的人可以当汤菜吃,吃辣的人也可以拿辣酱当蘸水,是一道不会点错的菜。”
最后,白央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拨开松本清面前那碗看似平平无奇的辣酱拌饭。
记忆里白柳当着他面偷笑着扒拉碗的样子浮上心头,白央无奈道:“说是叫辣酱拌饭,但其实这里头不仅仅有白家辣酱,因为光是有辣酱的话,不吃辣酱的我就完全没法吃了,为了哄我,我母亲会在拌饭里加入萝卜丁和肉松,这样就算不加辣酱也是有味道的,所以……这碗拌饭并不止一层,吃起来的口味也远不止拌饭那么简单。”
讲完这些,白央将碗推回到松本清的面前,恍惚间他又像是回到很多年前,妈妈在饭桌上把他的那一小碗饭推过来。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白央面前出现了那个身影,对他盈盈微笑。
“先吃饭吧。”
他喃喃地跟着母亲一字一句念道。
“这些菜可都姓黄,在外头都吃不到。”
“好。”
直到这时,松本清才终于拿起了筷子,他看上去像是有点饿了,连带神情也比刚进来时放松了许多——甚至,如果白央仔细看就会发现,眼前这个人和几个小时前,几乎都不像是一个人。
“因为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
在吃饭前,男人想了想,忽然礼貌但又得寸进尺地问道:“所以虽然有点失礼,但白先生,明天的早饭……也可以麻烦你吗?”
翌日一早,忙了一整天外加一个早上的白央把松本清送去机场,紧跟着马不停蹄地到医院来送了早饭,还没和白柳聊上两句,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死了过去。
白柳:“……”
恰逢床头的手机震了起来,伤口已经开始恢复的白柳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里接起来,一开口,语气却变得十足不客气。
“所以,你还真敢一直使唤我弟弟啊?”
白柳没好气道:“他一边伺候你还一边要顾着给我这边做饭,昨天一晚上就没怎么睡……姓袁的,合同你不想签可以直接和我说,想和我合作的人从渝江大桥一直排到解放路,你以为我差你一个合作伙伴?就非得在你店里卖辣酱?”
“哎呀,白姐,你别这么见外啊,咱俩谁跟谁……以前上学那会儿不说好了,以后咱们要一起发达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此时已经完全不是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