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这时扑哧笑出了声:“原来就这,我说我的调查怎么可能出错……还以为你是贪图老板美色来的。”
宋楠师局促地咬着嘴唇:“之前我有些同事说,要在殡仪馆拍短视频什么的,说不定能火……但我始终觉得,在殡仪馆拍这种东西对死者太不尊重了,我就想,反正我胆子大,要不就去别的地方试试……”
“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冲着 29 号是凶宅来的?你就想住凶宅?”
我大为震撼。
2022 年了,人类的多样性竟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宋楠师脸一红,慌不忙解释起来:“也不是!一开始我是冲着房子来的,但是后头……后头我一直留下,是因为老板你……”
姑娘的声音越说越小,白柳见状重重叹气,捏了捏宋楠师的肩膀。
“我这个弟弟这两年投资失败次数太多,现在满脑子除了搞钱就是搞钱……你之后可得好好努力,他以前可没这么不解风情。”
宋楠师立刻点头如捣蒜,白柳又补了一句:“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哭……某些人,只要你一哭他什么都能答应,这可是我从小对付他的秘诀。”
“你就不能教点好的?”
我没好气地给宋楠师拿来一块蛋糕,心里却想我姐在做生意方面必然比我谨慎,如今她看起来好像还挺喜欢宋楠师,意味着,这儿恐怕确实就只有韩沙一个“无间道”。
而现在的重点是,这个真正的无间道该怎么处理。
随着门口的人声散去,我心知这次的危机算是暂时度过了,然而,之后黄粱一梦要怎么继续开下去,这还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儿,我直接拉了把凳子来坐下:“既然都说实话了,那不如就彻底开诚布公,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我可不想一歇业就是好几天。”
韩沙了然,到我对面坐下:“要问什么?”
“你说这房子真的有问题,到目前为止,哪些是骗我的,哪些是真的?”
如果说我姐验过了宋楠师和何剑的身份,那至少排除了他们三个唱双簧的可能……但这屋子里发生的怪事绝不可能是韩沙一个人做的。
29 号确实有问题。
闻言,韩沙很爽快地说道:“二楼的声音和报纸都不是我做的,头发和血不是,小何的上身更不是,我本来想了很多套路,没想到这房子问题会这么大,都不需要我来吓你只要临场发挥就行了。”
等等……
我心里稍一盘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妈的,这里头至少一大半都是这房子本身的灵异现象。
我震惊:“这房子闹鬼闹成这样,你还有心思来骗我……大哥,你这么不怕死的吗?”
韩沙耸耸肩,简单明了道:“我更恨你爸,况且,我真的修过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时哑然,一咬牙,开始好好地和他盘。
“你的所有法事都是假的?”
“法事是真的,但是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效果,大多都只是祈福用的……现代如果真有那种烧烧纸就灵验的法术,你爸早就被我咒死八百遍了。”
“你的法器呢?中间不是还碎了吗?”
“早就碎了,剑和铃都是,你忘记你开始想要摇铃我不让你摇了吗,从那时就是碎的,只要你摇的力度不对,它会立刻碎掉。”
“那你他妈……连个真的家伙事儿都没有就敢住进来?”
“怎么没有,我给你戴过的红绳就是真的,我会定期带去道观重新加持。”
韩沙晃了晃手腕:“这是我为我女儿求的,这十年来她最危险的时候,这根红绳都在她身上。”
听韩沙搬出女儿,我深吸口气压住火气:“如果我看到的那个影子和小何的上身都不是你做的,那这屋子的情况已经堪比咒怨了,大哥,你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陪我在这儿演戏,你不怕你自己出什么事儿丢下你女儿一个人吗?”
韩沙却只是好笑似得看着我:“老板,怕鬼是孩子的行为,我这些年在人身上见到的妖魔鬼怪比这些可怕多了,见过了那些,你以为我还会怕这个?”
又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头疼地揉着眉心:“您可真行,演到最后自己都信了吧,为了演戏还能在身上划口子,我真佩服你。”
韩沙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淡淡道:“我舍得做到这一步是因为我真的希望你离开这个屋子。老板,你没发觉吗,每一次这屋子里的东西出现几乎都是冲着你来的,这件事我没有骗你,做生意的人都该有一套自己衡量利弊的准则……我不希望我女儿以后吃不到她喜欢的蛋糕。”
“看不出来啊韩老三,居然还走心了。”
白柳抱着胳膊在旁边阴阳怪气:“难怪呢,今天这出戏血都泼了,结果到头来因为你没开门,客人都没瞧见,等于白搭……你到最后其实已经不想骗他了吧,违心硬演,可以啊。”
闻言,韩沙只是好整以暇地还了她一个十分商务的微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