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笑话的乔老爷子幸灾乐祸:“唯唯,你外公一年到头难得见你几次,赶紧趁着咱们还没走,多孝顺孝顺,再给他打几只蚊子。”
乔唯真就举起了手,林老爷子忙道:“唯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在这儿蹲了快半小时了,手机也不玩,频频瞟他,本来还想等主动她开口的,再不说巴掌就落到脸上了。
乔唯怒了,这老头,敢情早就看出来她有话说了,还装没看见呢。
“外公,昨天婚礼上撒花的时候,红毯上有玻璃球,我踩到了,差点摔倒。”
她说的比较委婉,毕竟没有抓到现行,没有铁证,而且自己只是个头回登门的外孙女,那俩熊孩子一看就很受宠。
林老爷子却毫不意外似的,甚至还有些欣慰:“是成成和燕燕不懂事,我已经罚过他们了。以后被人欺负了,要第一时间跟大人说,知道吗?”
乔唯还在想罚过了是几个意思,莫非是自罚三盒旺仔牛奶?就听到他后半句,一时有些怔愣,呆呆地哦了一声。
“对了,你爷爷说我一年到头难得见你几次,要不你搬过来吧?你在那边住了四年,肯定早就住腻了,在咱们家住个四年怎么样?”
乔唯:哈?
不等她回答,乔老爷子就一杆子把他的鱼竿给掀翻了,好巧不巧,恰好有鱼扑腾几下,飞速游走。
三人面面相觑。
“老乔,你,你他妈的——”他骂到一半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个小孩,勉强扯出个笑,“唯唯去那边玩吧,外公和你爷爷有点事要说。”
乔老爷子难得露出心虚的神色,磕磕巴巴道:“我这,我这也没注意到,这得怪你啊,要不是你大放厥词,我至于掀你的鱼竿吗?”
两个老头怒目而视,一个还好,虚张声势,一个是真的气得不轻,脸都开始发白。
乔唯想起上次老乔头也因为一条鱼跑了而气晕过去的事(她已经接受了老太太的猜测,自我大赦了),怕这个老头也气晕过去,忙道:“外公,我重新给您钓一条!”
俩人俱都表情一顿,只当她在乱说,仍要赶她走。
乔唯却不客气,左右看了看,跑去折了一条柳枝,就这么直接绑上鱼钩鱼饵,垂到了水里。
俩老头:……这要是能钓到鱼我把鱼饵吃了!
“唯唯,你别玩了,钓不到的,外公这儿真有急事……”
“唯唯,别听你外公的,怎么就钓不到了?唯唯是天才,天才你懂吗?我操——”
“我靠?!”
两声不雅之言在空气中炸开,惊飞鸟儿数只,惊得远处打牌的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乔唯:淡定,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乔唯面不改色地将鱼拖了上来,提着柳枝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一条,活蹦乱跳的,至少两斤重的,巨型,鲫鱼。
“喏,外公,别生气了,我送你一条鱼。”乔唯云淡风轻地将鱼取下来,在林老爷子遮掩之前掀开了他的小桶,只有水,没有鱼,居然是零耶。
她把鱼放了进去,盖上小桶盖子,在转身之际,被她这一招震得神魂天外的乔老爷子终于醒了,仍旧不可置信,忙拦住她:“唯唯,再来一次。再钓一次!”
乔唯不干。
乔老爷子佯怒:“你都送了你外公一条鱼,难道爷爷我就什么也没有?”
乔唯叹气:“爷爷,是您先捣乱,把外公的鱼吓跑了。我这是替您赔偿,替您赎罪,您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能指责我呢?”
乔老爷子茫然:“……是吗?”
乔唯点头,拍拍短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留下钓了半天只钓到空气的两个老头怀疑人生。
乔唯:不好意思,新手大礼包只有一次呢。
这边的动静早就有人传到那边了。
乔唯一过来,就立刻被人叫住:“唯唯快来,你运气好,快来帮你妈摸牌!”
是昨天抓住她拍照的怪阿姨之一。
“闭嘴!谁要她摸牌!”林薇棠怒道。
乔唯装没听见,直接走到温季年旁边坐下。
“你跟你外公说了?”
“嗯,他已经处理好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就好。”温季年心道那这一巴掌白挨了。
乔唯环视一周,在场摆了五六桌牌桌,小孩子不少,但是都有点怕她似的,一见她看过去,立刻往家长怀里钻。
即使他们的妈妈或者奶奶外婆鼓励催促甚至威胁他们来找她玩,也依旧拧着身子不肯动。
乔唯无所谓,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会因为同龄人不跟她玩就伤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是丝丝在就好了。
一大早贝丝丝就和她奶奶离开了,听说她家里出了点事。
说起来她俩还不止是同学,还是亲戚,贝丝丝的奶奶居然是林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