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甩了甩酸胀的手:“等一下,我待会儿吃。”
在遭受了乔继恩这老小子的冷脸之后,她本来想偷懒半天的心思彻底歇了,插上翅膀飞出乔家的意愿更加迫切。
学得越快,翅膀越硬!
家人们,看我戴着皇冠美不美
四人打麻将打到凌晨两点。
乔继恩连着糊了一晚上, 感觉因乔唯而产生的郁气总算是散得差不多了,终于大发慈悲放了外甥女和侄子去睡觉,只扣下了亲儿子。
“淮阳, 你变了,你背叛了我, 背叛了你妈。”他收起笑容, 表情严肃。
乔淮阳闻言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有些疲惫:“爸,您别胡闹了。”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我受了多大罪就不说了, 就说你自己,”乔继恩本来是佯装不悦, 这下真的垮了脸, “要不是因为林家, 我和你妈怎么会离婚?你又怎么会才八岁就没了妈!”
他喝了口饮料润喉,继续控诉:“现在你倒好,开始心疼起林薇棠的女儿来了,不仅亲自送她去幼儿园, 把狗给她玩, 还叫人给她打什么黄金奖章?你忘了你被人笑话没妈的苦了?乔唯倒是会哄人,得了她妈的真传。”
说完冷笑数声。
最让他愤怒难受的是, 乔淮阳这个“苦主”之一都放下芥蒂, 接纳乔唯了, 其他人可不得有样学样?
他一回来就打听清楚了, 越听越心惊,越想越恼怒。
只要一想到乔唯, 当年被逼着离婚娶林薇棠的愤恨, 像个古代公主一样把自己装扮一新去和亲的屈辱, 自由被剥夺的痛苦等负面情绪就一股脑儿冒了出来。
见亲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鼻孔都要喷出火,乔淮阳深觉头痛,同时心底也第一次生出了几分不满——因他迁怒乔唯而产生的不满。
“爸,唯唯不光是林薇棠的女儿,也是您的女儿,”乔淮阳身体前倾,望着乔继恩的神色非常认真,“一码归一码,唯唯姓乔不姓林,林家人不管她无所谓,我们不能也这样。”
乔继恩不可置信,这是他头一次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立时体会到了什么叫被背刺,什么叫恨铁不成钢。
“你就不恨她妈,不恨她?如果没有林家横插一脚,我和你妈现在还好好的,你也不会是没妈的孩子。你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她只是能让狗听话,你就叛变了?傻小子,你这是被她给骗了!”
连着几天熬夜让乔淮阳头昏脑涨,听到老爹如此幼稚的话令他无语,已经工作了却还被人当小孩儿教训更使他不满,种种情绪混合之下导致他一时有些口不择言。
“您就别说笑了!您跟我妈早就过不下去了,就算没有林家这一出,你们也会离婚。实话跟您说吧,天天看你们俩吵架摔东西,吵完挨个拉着我哭,没完没了,我真是烦透了。你们离婚对我来说不是痛苦,是解脱。”
麻将室一静,乔继恩嘴唇微张,心底毫无预兆掀起了一场海啸。
他从来没有听到儿子说过这种话,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无比怀念被拆散的小家,原来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看着老爹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乔淮阳的懊悔后知后觉涌上来,这番话着实有些伤人。
作为乔唯的父亲,乔继恩严重不合格,但是作为乔淮阳的父亲,他可以说是满分。
“爸,我的意思是,这些都跟乔唯没关系——”
乔继恩竖掌打断,失魂落魄地起身往门口走,乔淮阳解释的话断在了喉咙里。
等人走了,他重新坐回去,按了按额头。
他承认,他的确不喜欢后妈,不过不是因为乔继恩以为的“抢了他妈位置”这个理由,而是因为初次去林家拜访的时候,林薇棠纵容林家小辈嘲讽他是拖油瓶。
至于以前从未将乔唯这个亲妹妹放在眼里,一是源于长辈的态度,二则是迁怒。
明天再去看看小东西好了,她今天都蔫了,耷拉着脑袋,没一点活力,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哭着睡着,乔淮阳有些心疼地想。
早早上床,一沾枕头就秒入睡,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乔唯坐在床上发呆,她的闹钟呢?她的时间呢?居然一觉睡到十点半!
“小姐你醒啦,寒月小姐请你过去,说小皇冠送过来了,”小圆及时出现,满脸带笑,见她瞪着眼,有些心虚地小声解释了一句,“闹钟响了六七遍,小姐还没醒,我就关掉闹钟了……”
乔唯:……世上竟有睡眠质量如此优秀之人!
“没事的,小圆姐姐,我马上洗漱。”
她抹了一把脸,正要下床,就被小圆抱着进了卫生间。
唉,身体年纪太小了,瞌睡太多,乔唯叹气,她倒是想像以前一样闻鸡起舞,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等到了林寒月的住所,她不想叹气了,只想吸气。
此栋别墅外观设计精致典雅,面积至少比她的大三倍,内部布置无一不精,就像她以前在杂志上看过的样板间。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