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已经修葺后，秦王也还没走。

其实贺谨缡是说叫他先住着，天暖和再走。不想进宫就可以不进宫。

不过秦王自己说了一句：“究竟不能闭门不出……”

贺谨缡就懂了，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那就等你五弟大婚后，父皇送你去。”

秦王就应了，心情好像不错。

临近五皇子大婚，皇后忽然召见了廖家姑娘，就是将来的五皇子妃。

这举动叫后宫侧目。

凤仪宫中，廖氏也不知为什么。但是还是规规矩矩请安。

“真是个齐整孩子。”皇后笑道。

“臣女不敢。”廖氏害羞。

“来，叫母后看看。”皇后笑着。

廖氏脸更红了，究竟还没大婚呢。

“不要害羞，就几日的事了。今儿叫你来，是因为咱们五皇子没有母妃。可怜见的，我这个做母后的，总要为他想到。”皇后笑着摆手。

就有人抬上来一个箱子。

打开，里头上品的绫罗绸缎，漂亮的珠宝首饰。

明着赏赐啊

还有密罗木扇子丝帛扇子，以及贡珠做的首饰和一些珍贵的难得一见的东西。

“都给你拿去，婚前就给你，算你的嫁妆。”皇后笑道。

“这臣女岂敢要，这样贵重的东西，该给大公主的。”廖氏忙道。

“大公主的是大公主的。你大姐姐也念着你们的。给你只管拿着就是了，本宫只盼着你们能和和睦睦的，早日生下子嗣，那时候本宫也高兴。”皇后道。

这些话，都是廖氏没法回答的话，她害羞的厉害。

终究也还是都接了。

众人虽然不知道皇后给了什么，可一口箱子抬出去了，那还是给了不少的。

五皇子得知后，亲自来凤仪宫谢恩，口口声声母后，真像是亲生的。

秦王府中，伺候秦王的侍卫道：“也不知娘娘是何意。”

去了江南后，他跟侍卫们接触的更多些。身边太监只管一些琐事。平时倒是侍卫们伺候的多。

秦王抿唇：“我不知道。”

“殿下不高兴了？”侍卫笑道。

“有什么高兴的？我只想回江南去。”秦王咬唇。

“终究京城才是您的家啊，将来难不成一直住江南？”侍卫又问。

秦王叹气：“我就是不想住京城，住这里都觉得事多。不回来也想，回来就烦。”

侍卫摇头笑：“走了也好。只是您不劝劝皇后娘娘了？她这……何必呢？”

五皇子是好，可还能直接压过六皇子和九皇子么？

秦王苦笑：“别说是老五了，就是我这样的残废，她都能……”

“殿下，谁人没有缺陷呢？怎么就说自己残废？”侍卫不赞同。

“我都不是个男人，还不残废？”秦王皱眉。

侍卫摇头笑：“人活着又不是就那二两肉的事，那宫里的太监都没有呢，人家不活了？”

侍卫也跟他混久了，甚至亲眼看见过，所以说话比较自在。

秦王目瞪狗呆：“你……你……”

“咳咳，属下错了，那什么，不是说五殿下成婚后，就回江南？回去您罚我？”侍卫道。

秦王气结：“你滚。”

侍卫嘿嘿笑，先把茶倒了：“我叫人催您的药来，您先喝点茶。”

他是好多了，可换季时候还是要注意的，这几日就有些咳嗽了。

秦王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没那么低落了。

人确实很难接受自己的缺陷，可只要你不想去死，就不得不接受。

只是这狗侍卫的比喻……

所以到底是太监本来有被割了更惨，还是他天生就没发育起来更惨？

秦王纠结了半下午。

至于皇后拉拢五皇子这事，秦王只当不知道吧。

真的没法知道。

他想，将来母后有被问罪的一日，他会求情的。

母后真是一辈子放不开啊。

他又想或许自己要是个健康的人，或许也会放不开？

不知道，也或许自己失去了一些，却也得到了很多吧。

至少如今的日子，他觉得很好。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如今这样就很好了，真的不能求更多。

玉渠宫中，云璃听着就笑：“皇后这回是明着来的？这倒是正大光明多了。”

“是啊，这也没打算瞒着陛下了。”茱萸道。

“其实这倒也正常。皇后支持五皇子，外头也会知道。咱们知道的那些细节，外头不一定知道。不管怎么说，皇后是嫡后。她支持谁，谁也确实能加码。只不过，到底最后是哪个皇子，还得要陛下点头的。”

“那……五皇子岂不是机会大了？”茱萸问。

“大了就大了吧，几个人斗不是斗呢？”云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