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被送了出去,按规矩也就随便办了。
因为贺谨缡一直都在玉渠宫,又传话不许人过去打搅,所以皇后也见不着。
她只能叫人好好伺候六公主,别叫孩子出事。
她肯定不喜欢这个孩子,可她也知道孩子要是出事了,陛下也不会饶了她。
这一日就这么兵荒马乱的过去了。
直到入夜后,云璃第三碗药喝了,朱太医确定毒解了,贺谨缡才算放了心。
哄着她吃了些东西,又早早睡了。
金乌头虽然少见,可毕竟是有这个东西的。所以很多人知道这药服食的结果。
云璃只是吃了一颗就这样了,要是她没太在意,第二天继续吃,要是再吃到一颗有毒的,很可能人就没了。
就算后头发觉了,要是发觉的迟了,人活着,却损伤过甚也是一样废了。
此药伤脑,会令人留下终身不愈的后遗症。
后宫众人从太医那知道了之后,无不心有戚戚,这样的东西防不胜防。
这是琼昭仪,这换一个人,没及时发现,或者陛下也没及时来,不就没救了?
岂能不怕?
不过贺谨缡自然也叫人下了旨意,不许民间有这种东西,有的全部上交。宫中一旦发现此物,严惩不贷。
这药太可怕了。
九皇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只当娘亲病了,跑来好几次。
只是每次去娘亲都睡得很沉。她一天多没好好吃喝,人就看起来瘦了。
主要是脸上疲态很明显。
早上时候,贺谨缡有早朝,哄着她喝了粥就要走了。
临走他拉着云璃的手:“你好好休养,朕晚上再来看你。别担心,不会再有事了。”
云璃点点头。
送走贺谨缡,她就想睡觉了。死撑着拉着芷芙说几句话。
她解毒后依旧是虚弱不堪,所以暂时真的没有精神。
只能嘱咐芷芙:“咱们这里带走哪几个?”
“回娘娘,芦苇和茱萸都去了,朱顶也去了。不过奴婢听李牧说了,不会动刑。”毕竟这药她们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出问题的多半还是太医院。
“昨儿陛下直接叫人搜宫了。不过搜宫没什么结果。此事皇后娘娘也不能插手。太医院最先抄检。上午就开始了,如今一寸一寸的过呢。毕竟前头郑宝林的事就叫陛下很生气了,您又中毒了。”芷芙叹气。
茵茶也忙道:“是啊,娘娘您千万别担心,肯定能查出来。”
云璃笑了笑:“就怕是查得出,办不了。”
她这话一说,芷芙就懂了。
能在她跟前近身伺候,茵茶也不傻,自然也就沉默了。
云璃轻声道:“不急,等我好些了再说吧。你们看好孩子,我再睡一觉。”
“是,娘娘您好好睡着,晌午奴婢叫您起来。”芷芙道。
云璃嗯了一下就闭上眼。
早上她也没食欲,只吃了一碗燕窝粥罢了。
九皇子又一次跑进来,看见娘亲这样,撅嘴委屈:“娘亲还没好,娘亲肯定好疼。”
他觉得生病了肯定就是疼。就跟他撞到了脚丫子一样。
茵茶忙哄着他出去玩:“九殿下别难过,娘娘就快好了,明日就会好。娘娘不疼,娘娘就是困,想睡觉。”
九皇子哦了一下:“真的吗?”
“真的啊,奴婢哪敢欺骗您?您别担心,不然娘娘好了知道您担心了也舍不得。”
“嗯。”九皇子吸吸鼻子:“那你跟我玩球吧。”
“哎,奴婢叫人去拿来。奴婢陪您。”茵茶放肆的捏了捏小主子的脸,哎哟,真的好软。
太医院很快有了结果。
宋太医的徒弟都还没上刑,就吓得都招了。
主要是前面几个学徒都被打的很惨。
毕竟内刑司还是给太医们面子的,都是官员。可学徒们又不是官员。
这个徒弟叫刘祀,他痛哭流涕的招了一个人。
“陛下,他只说是个婆子,约莫五十上下。穿的一般,看不出是什么来历。口音像是临南那边的。给了他百两黄金。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百两。他就动了心,药也是那人给他的。叫他混在琼昭仪娘娘的药里。”
“哦?此人如何得知云儿吃什么药?”贺谨缡道。
“奴婢正是如此问,刘祀并不知道。他只是交代,那婆子对宫中熟悉。并且威胁他不许多问,要是知道多了就有性命之忧。他见了真金白银,倒也没多问。”
“哦?那人没告诉他一旦事发他如何逃?”贺谨缡问。
“也说了,说这药一般太医是不懂的。刘祀本就是学医,他自己就分不清这药丸子跟普通的当归丸有什么不一样。等出了事,人未必知道是哪里出事。或者昭仪娘娘已经吃完了那一瓶。何况那药是他师傅配制的。也经手几个太医。只是昭仪娘娘每年都吃,他们查的不算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