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致道:不是。你不必管。
楚秋水道:好,我不管。你疼不疼,我先给你止血。
她拿出条干净绣帕,正待裹住乌致伤口,就见乌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楚秋水一下愣住。
竟连碰都不愿意让她碰。
所以那个婚约,果然是真的吧?
楚秋水一时难过极了。她小声道:乌致哥哥,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血。
乌致摇头:不必。
他这么多年只习惯凝碧近身。别的人,如素和问柳都不行。
于是:素和。
音落,只数个呼吸的工夫,此前不知在哪的素和问柳已然现身出来。
素和问柳当先喊了句主人,然后对楚秋水点了下头。
楚秋水刚想说乌致手上的伤比脸上的更重,乌致已经把小布包还给她。随后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琴弦,拿琴弦草草一缠手掌伤口,道:走。
走去哪,要做什么,乌致没说,只带着素和问柳出去。
徒留楚秋水一人在洞府里,红唇几乎要咬出血。
越女峰。
因北微性子洒脱,不拘一格,故她与两个徒弟的洞府不像别的峰主和入室弟子那般建在最高的山顶处,而是随意寻了处能够栽花种树的地方,术法一念,三座洞府便紧密相连。
起初洞府周遭生长的还是寻常野花野草。
直到拂珠及笄那年,虽然修真界不如凡间那般盛行冠礼笄礼,但北微觉得别家女儿都有的,她心爱的小徒弟也要有,遂同独孤杀一合计,二人铲了野花野草,改种琼花,当作送给拂珠的及笄礼物。
琼花本只在春日盛开。
也是恰恰好,正赶在拂珠及笄那天,千树万树的琼花一朝开放,漫山遍野都是素雅的白。
那景色很漂亮,拂珠很喜欢。
见她喜欢,北微索性施了术法,从此越女峰上一年四季皆花开如雪,任谁来了都要赞叹琼花极美,彷如仙境。
坐在琼花林中,抬头是碧空如洗,低头是素花似濯,拂珠轻抚着怀中小兽的脊背,想今日之事,乌致得给她道歉。
什么第三个人是师兄,拂珠对白近流道,他居然也说得出口。
那等情况,瞎子都看得出那第三人是谁。
白近流嗷呜呜地应和。
坏坏是瞎子!坏坏是瞎子!
拂珠被白近流逗笑,她顺顺它胸前白毛,又摸摸它的角,爱不释手。
很快夕阳西下,一只纸鹤飞来,正是乌致送的传音符。
拂珠伸手,纸鹤停在她掌心,翅膀轻微一动,乌致声音随之响起:还气?我晚点过来找你。
白近流听罢,嗷呜一声。
坏坏还算有点良心。
拂珠也道:嗯,好歹他还知道自己错了。又道,天快黑了,我等一会儿吧。
她继续给白近流顺毛。
被顺得舒服,白近流张嘴打个哈欠,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及至长睫被打湿,轻微眨动间,晶莹露水掉进白近流的毛发中,拂珠抬头,天亮了。
乌致没来。
作者有话说:
师兄,鉴婊达人【大拇指.jpg】
第8章 按住
吻得更深。
感知到拂珠的动静,白近流立即醒来。
它没睁眼,又奶又娇地哼哼唧唧叫了声,习惯性地拿鼻头拱拂珠,小爪子也在拂珠怀里蹭来蹭去。
然而这次没像平常那样立即得到拂珠的抚摸。
白近流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它睁开眼,仰头看拂珠。
拂珠也正看它。
深秋的露水又凉又重,晨晖映照下,青衣道君的眉梢眼角皆闪着点点微芒。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缕水迹倏然自眼尾滑落,泪一样。
她轻声道:醒啦?
唔唔。
察觉出拂珠心情不好,白近流直立而起,想舔掉那滴停在她下颚处的露水。
然后它就发觉自己身上也被打湿不少。
好在都是露水。
它没有嗅到眼泪的味道。
确定了这点,白近流放心地跳到地上。它迈开小爪子,啪嗒啪嗒地跑去个溅不到拂珠的地方,小身子一动开始抖毛,扑棱扑棱的。
直把露水全部抖干净,它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回拂珠怀里,让拂珠把自己举高了,它两只前爪以环抱的姿势搂住拂珠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给她舔露水。
白近流舌头生有细小的倒刺,舔舐时给人的触感非常奇特。拂珠不自觉弯起眼睛,心情跟着好转。
算了。
她的白白这么可爱,她疼白白都疼不够,又何必想那些烦心事。
一夜了,不等了。
待白近流意犹未尽地住嘴,拂珠让它在肩头坐稳了,她站起来往琼花林外走,问它:饿不饿?我给你捉鱼吃?
这说的鱼是独孤杀专门辟出的小溪里养的灵鱼。
小溪是真的小,但水底被大手笔地铺满灵石,还布置了能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