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到。进来吧。”
蒋外公带着岑淮安进去时,初夏跟在后面,她注意到洪元得的目光落在岑淮安身上,带着打量的意思。
蒋外公熟门熟路进去洪家的宅子,坐在客厅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让岑淮安和初夏随便坐,就像在他自己家一样自在。
洪元得的目光里露出来嫌弃:“这是我家,你怎么一点不知道客气?”
蒋外公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慈爱了:“以咱们的关系,分什么你我啊。”
初夏喝着茶,再看洪元得听到蒋外公的话,一脸恶心的模样,差点没笑出来。
果然蒋外公有意思,蒋外公的朋友也都很有意思。
“你曾孙子呢?”蒋外公喝着茶,问向洪元得。
洪元得大大咧咧地坐在蒋外公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知道你来得晚,我让他晚点再来。”
蒋外公看到洪元得一口气把茶喝完,他慢悠悠地喝着茶道:“喝茶得慢慢品,你这样一口气喝了,能喝出来什么味道?”
洪元得跟他作对一样,又倒一杯茶一口气喝了说:“茶就是用来解渴的,像你那样装模作样地喝,我早渴死了。”
蒋外公不和他争辩,就像洪元得了解他一样,他对洪元得不喜欢附庸风雅的性子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们时间是有限的,你曾外孙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刚刚还说我急性子,现在你急什么?”洪元得看向乖乖坐在一旁喝茶的岑淮安,笑了声说:“不会是你真怕了吧?”
蒋外公转着手中的茶杯说:“元得,你真爱说笑话。”
初夏感觉两个老人之间刀光剑影,她作为一个小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靠近岑淮安小声问他:“太姥爷有说带你来做什么吗?”
岑淮安也学着初夏的样子,用茶杯遮住嘴巴,用气音回答:“让我来下一盘棋。”
初夏听着两个老人的对话,也是这样猜的,现在只不过通过岑淮安证实了而已。
那就不用担心了,是小辈之间的友好切磋。
初夏淡定地继续喝茶,还拍拍岑淮安的头说:“一会儿你下棋的时候不要紧张,就当和你外公下一样。”
岑淮安看向初夏:“妈妈,你是想让我全力以赴吗?”
岑淮安每次和外公下的时候,都是用了他所有的能力,因为过度思考,下完之后特别累。
但这种方式进步很快,就像一个人时时身处在快掉下去的悬崖边,一次次为了生存激发出身体最大的潜力一样。
岑淮安学棋的方式就是这种。不过蒋外公掌握着一个度,看岑淮安要到极限时,就会喊停,这样安安退出棋局,休息一会儿很快会恢复精力。
初夏张了张嘴: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让安安不认真下吧。
就在她还在想怎么和岑淮安说时,一个穿着白色polo衫,底下穿着黑色齐膝短裤,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男孩走进了宅子里。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很有礼貌地和人打招呼:“太爷爷。蒋太爷爷好。阿姨好,弟弟好。”
“小轩,你也好啊。”蒋外公笑呵呵地朝洪佑轩挥了挥手。
初夏也笑着点了点头,而岑淮安看着洪佑轩,在初夏的示意下,慢吞吞地叫了声“哥哥好”。
洪元得不喜欢搞客套,曾孙子过来了,就直接站起来说:“小轩来了,现在开始吧。”
蒋外公没有动说:“小轩刚来,你也让他歇一会儿,没看到他满头的汗吗?”
洪元得不耐烦地摆手:“小子哪有那么娇气!”
洪佑轩笑着和蒋外公说:“蒋太爷爷,我没事。”
然后他跟着洪元得往旁边走,蒋外公也只能拉着岑淮安一起跟上去,他还叫着初夏。
一行人来到洪佑轩的书房。
说是书房,这里面摆放着的书很少,且大多都是和棋艺相关的。
房里也不像蒋外公的书房,有摆放了各种书和稿纸,用来专门办公的桌子,靠着书架的桌子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放,看着就像个摆设。
倒是房子里中间的空间很大,放着一张大的方桌,方桌中间摆着的棋盘和棋子,一进门就能看到。周围还放着几张椅子,挺像个棋室的。
洪佑轩和岑淮安坐在了棋盘的两头,而蒋外公和洪元得一人坐一边,神色都露出认真来,没了刚刚的闲适。
初夏走出去,没多久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蒋外公,一杯给洪元得。另外又倒了两杯给岑淮安和洪佑轩。
洪佑轩看到放在他面前的茶杯时,抬头朝初夏一笑:“谢谢阿姨。”
虽然还是一个小孩,但初夏愣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清风朗月的气质。
和岑峥年的温和不一样,洪佑轩能看出来是他本身的脾气就是这样,彬彬有礼,像是古代士族专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