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天怎么这么热?”
初夏拉开椅子坐下说:“现在三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当然热了。”
她也热,那种热还是带着一股闷潮感,让人非常难受。
初夏还记得上次点的好吃的菜,按照她和蒋知达的饭量,点了四个,当然鲤鱼焙面是不可少的。
菜上来,蒋知达吃到心心念念的鲤鱼焙面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面条酸甜酥脆,鱼肉鲜香肥嫩,怪不得是名菜啊,果然名不虚传!”
初夏没说话,倒是旁边经过的服务员一脸自豪地接道:“客人真有眼光。”
然后又给初夏她们这桌上了一壶好茶。
初夏也吃得很满足,就是有点遗憾,没能带岑淮安一起过来吃。
在离开梁州之前,初夏把家里的东西和蒋知达一起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全部寄到京城。
一些不能寄去京城的,比如床、柜子、煤火炉子这些东西,她先问了邦子他们和李大姐要不要。
要的话折旧卖给他们,不要她再卖给其他人。
李大姐要了一张小床、一个柜子,其余的都被邦子要走了,初夏不知道邦子挣了多少钱,但她知道他现在不缺钱。
家里的东西都被清走了,连岑峥年的那箱子书都被初夏寄去了京城,房子里除了她的行李,什么也不剩。
蒋知达只按初夏说的做,并不问她原因,等收拾好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拍拍手说:“表嫂,你以后不准备回这里住了?”
“嗯,以后我去京城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准备把房子交还给厂里。”
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
罗家因为罗小妹的原因,现在还一团乱。
初夏这次高考能这么顺利,就是罗小妹现在一直在家里闹,非要和她谈的那个对象在一起。
几个纺织厂本来离得就近,罗小妹又是搞绝食,又是搞私奔,附近没人不知道罗家的事。
初夏没有打听,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有人讨论几句,李大姐把完整版的也都和她说了。
等解决了罗小妹的事情,罗家人就又想要初夏分的这个房子了,初夏不想和她们产生什么交集,直接把房子交还给厂里,罗家人不敢和厂里闹。
初夏去找的厂长,她把钥匙交还的时候,厂长眼里闪过诧异,并没有拿。
“房子分给你了,你是把班让亲人接了,房子不用交。”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接初夏班的人是谁,初夏也不会说接班的不是自己亲人。
她只笑着说:“以后我不在家属院住了,房子空在那里也是浪费,不如把它分给更有需要的职工。”
厂长看向初夏,发现她是认真的,真有点不可思议了。
厂里分下去的房子,除非一家人都被厂里辞退了,不属于厂里的职工,或者整家被调去其他地方的,不然很少有收回来的。
大多数老职工把班让给底下的儿女后,一家子还是住在分的房子里,厂里也不会收他们的房子。
像初夏这样主动交还房子的,是第一个。
不过多个房子对厂里也没坏处,厂里不知道多少结了婚的年轻人等着分房子呢。
厂长笑呵呵地说:“罗同志思想觉悟高啊!要是厂里每个职工都有你这觉悟,房子的事情厂里也不用愁了。”
初夏笑了笑没接话。
厂长最终还是把钥匙收下了,和初夏拉家常地说话,让她即使离开了也不要忘了纺织三厂啊。
初夏点头应了几句话,就要告辞离开。她今天下午还要去坐火车,不能误了时间。
等初夏和蒋知达坐上回京城的火车,罗家人终于安抚住了罗小妹,急匆匆赶来初夏的家属院时。
就发现初夏人已经走了,从窗户往里看,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王玉兰又惊又急,都快顾不上伪装自己的表情。
李大姐在自己家门口笑得一脸嘲讽,凉凉地说:“别看了,初夏早走了,这房子已经被厂里收回去了。”
王玉兰眼里露出焦急:“厂里怎么能收回去呢?这是分给初夏的房子。”
李大姐撇撇嘴:“家属院的房子都是纺织厂的,厂里为什么不能收回去?不收回去难道给你吗?”
王玉兰不想和李大姐说这些,她现在只想找到初夏,问问她为什么不把房子给罗家。
给了厂里,罗家真的一点点都碰不到了。
旁边的罗大哥紧紧皱着眉头,眼里带着烦躁:“二妹这是铁了心要和家里分开了。要不是小妹的事情,咱们也不至于现在才过来。”
王玉兰也是这想法,但她不能这么说:“我再想想办法,李大姐……”
李大姐瞬间进门关门,声音从屋里传来:“别问我,我不知道初夏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王玉兰在家属院里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李大姐,她不愿意说,其他人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