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吧。”
初夏涂好雪花膏,拿起来她的卷子说:“答应了安安就要做到,你的头发以后还是找剃头师傅吧。”
能找剃头师傅对岑峥年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奢侈的,以前忙起来哪顾得上头发,要么互相剪剪,要么自己剪剪。
晚上的时候,岑峥年依旧给初夏讲了不少她有疑问的题,结束之后,初夏好奇地问他:“有你不会的东西吗?感觉你什么都会。”
“有。”岑峥年说,帮着初夏收拾东西。
“什么?”
岑峥年:“做饭,剪头发,还有生孩子。我不会的很多,我不是万能的。”
初夏:“也是,你做饭除了煮饺子,其他的安安都不爱吃。”
岑峥年轻笑出声。
两人躺在床上,初夏感觉小腹还是不太舒服,腰也酸,她拿过来岑峥年的大手,让他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手热,帮我暖暖。”
岑峥年眉心皱了皱:“难受得厉害吗?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初夏:“不用,你给我暖着,这只手……”
她又拍拍他另外一只手说:“帮我揉揉腰。”
岑峥年此时没有一点邪念,完全按照初夏说的做,还问她力道可以吗?
初夏斜躺着,小腹和腰都被温热的大掌包裹着,让她觉得很舒服,比昨晚上她一个人睡的时候舒服太多了。
她“嗯嗯”应着,不让岑峥年的手离开,热源从小腹传到全身,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且一夜都睡得很安稳。
而岑峥年的手掌,也是一夜都没有离开她的小腹,在她身后抱着她。
蒋外婆的墓地在京城八宝山。
清明时期总是多雨, 初夏早上起来外面就一直下着蒙蒙细雨,她知道今天岑淮安也要跟学校去给烈士扫墓,嘱咐他穿好雨衣。
她和岑峥年坐公交车先去蒋外公家, 此时蒋家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不过也有没来的,工作实在忙推不开, 连休息日都不能休息的,比如大舅妈杨梅,她的工作都是说来就来,而且必须抓紧处理的那种。
小孩子也都没来, 送去学校了。
此时依旧下着细如牛毛的小雨,蒋外公年纪最大不能淋雨, 蒋知书开着车, 带着蒋外公蒋二舅、二舅妈一起先去,其余的人搭公交过去。
到地方下车时,外面的雨也没有停, 只不过小了些。
岑峥年手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罩在初夏的头上,两人跟着所有人一起往墓地走去。
蒋大舅走在最前面,他今天面色看着更严肃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带着沉重,连最跳脱蒋知达今天也是穿着端正的黑色中山装,脸上没了平时的嘻嘻哈哈。
八宝山公墓埋葬着很多人, 今天来扫墓的也不止蒋家一家人。
不过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大家碰到也只是互相点一下头, 没有寒暄。
蒋外公和蒋知书他们已经到了,蒋知书在一旁清理着墓地周围边角缝长出来的杂草, 蒋外公坐在墓地前, 一边往火盆里扔着金元宝之类的, 一边对着墓碑说话。
蒋二舅就在一旁给蒋外公递纸钱,低着头眼睛红红的。二舅妈则是站在一旁,她看着墓碑上的字,眼神有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墓碑周围摆放着几盆正开花的花,不仅仅有菊花,还有栀子花、迎春花、紫丁香……
初夏和岑峥年走过去,也把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这会儿没什么花店,但有卖盆栽花草的市场。
初夏来之前和岑峥年去买了黄色和白色的菊花,她用报纸还有彩色的布把花扎成花束,点缀一些花朵小的花和枝叶,整束花很好看。
岑峥年看到初夏包好的花,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我外婆看到一定会喜欢,她很爱花。”
蒋外公喜欢种花草的爱好还是蒋外婆带的。在岑峥年的嘴里,蒋外婆是个很有生活雅趣的人,初夏听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优雅的老人形象。
其他人该上香的上香,该猜祭品的摆祭品,岑峥年默默拿着提篮里带过来的小扫把,打扫墓碑周围。
等所有人都祭拜完,蒋外公也把该说的话都和蒋外婆说完了,岑峥年才跪在了蒋外婆的墓前,初夏跪在他旁边。
“外婆,我带初夏来看你了。”
初夏:“外婆,我是您外孙媳妇初夏,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
她一脸郑重地上完香说:“您还有个曾外孙,但今天他要去给烈士扫墓,不能来看您,下次我带他来。”
初夏没多说什么,认真地祭拜之后,就撑着伞站在一旁,把伞遮在岑峥年的头上。
岑峥年的话本就不多,他就在那里跪着,看着墓碑上雕刻的外婆的名字,眼里浮现想念。
然后他低头给外婆烧纸钱,还有一些纸扎的,蒋外婆生前喜欢的东西。
雨还在下着,整个墓园里都笼罩在一层水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