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男看看岑淮安再看看初夏,从前排她带的包里抽出来一件军大衣,递给岑峥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给初夏盖上。
从甘州火车站到甘州部队,距离还是挺远的,开车用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初夏和岑淮安睡着了,两人并没有看到随着车越来越靠近部队,外面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进部队时车子没有停,这是部队的车,开车的小刘打开车窗,门口站岗的战士看了看车牌号,又看看他的证件,直接放行。
停车时,初夏和岑淮安睡得正香,岑淮安的手还紧紧抓着岑峥年的衣服。
蒋胜男看看两人,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们。如果是岑峥年,她肯定二话不说一巴掌拍醒了,但对待初夏和安安,她态度很小心。
“初夏,初夏,醒醒,我们到了。”
在蒋胜男犹豫的时候,岑峥年突然开口轻声叫初夏。
在车上睡不舒服,而且车里睡久了也容易生病。既然到家了,不如直接进房躺床上睡。
一听到岑峥年的声音,初夏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发现车子已经停了。
“到了?”她抬手捂住眼睛,坐直身子,身上的大衣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掉,落在她的腿上。
初夏这时才发现,她身上原来一直盖着一件军大衣,怪不得她睡着时没觉得冷,还觉得暖呼呼的。
“到了。”岑峥年回她,他打开车门,抱着岑淮安下车,在车外面等着初夏出来。
初夏捏捏眉心,将大衣搭在手臂上,也从车上下来,抬头便看到眼前的二层小楼。
她知道自己公公婆婆在部队的职位不低,看着这个小楼,她才感受到这个职位不低的含义。
“怎么了?”岑峥年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看小楼,没发现什么不对。
初夏摇摇头:“我们进去吧。”
蒋胜男早就过去打开了房子的门,笑着站在门口说:“初夏,快进来,外面冷。”
从火车站下来时天就不早了,这会儿天已经蒙蒙有些黑了,气温真的非常低。
初夏从下车就感受到了和在梁州完全不一样的冷,如果梁州和甘州一样冷,她早辞职不去上班,天天在屋里待着了。
进到屋里,里面有烤火的炉子,温度骤然提高。虽然比不上后世暖气的温暖,但也比外面好多了。
岑父此时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报纸,看几人进来,才清清嗓子,看着初夏说:“来了。”
态度看不出来什么热情,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比较严肃。
不过他刚说完这句话,初夏注意到,已经走到他旁边的蒋胜男抬手重重打在他胳膊上,小声说了句什么,眼神威胁地瞪一眼岑父。
岑父瞪她一眼,看向初夏说:“坐吧,吃饭了没?”
岑峥年靠近初夏,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爸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是不欢迎你。”
“我知道。”初夏忍着笑说,她刚刚已经看到了,岑父手上拿着的报纸都是倒的。估计是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才赶紧拿起报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她能看出来,岑父的心里其实不是他外表表现的这样,估计和蒋胜男一样,也是紧张、高兴的。
外面嘈杂的声音让岑淮安终于忍不住皱眉睁开了眼睛,他窝在岑峥年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脸上还带着困意。
他往外一看,就和岑父的目光对上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岑淮安眨眨眼睛,抬头看向岑峥年,眼里带着疑惑。
这个板着脸的男人是谁,怎么看他的目光这么奇怪?
“安安,叫爷爷。”初夏笑着抬手摸摸他的头说。
岑淮安又望向了岑父,眼里带着好奇,喊了一声:“爷爷。”
岑父“嗯”一声。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想对岑淮安笑一笑,可是他长时间都是严肃着脸,不知道怎么笑,所以看着比绷着脸更让人害怕。
不过岑淮安没有害怕,他对别人的情绪感知敏感,这个突然出现的爷爷尽管看上去很不好接近,可他能感觉到他的善意。
初夏已经坐在了红木沙发上,岑峥年也抱着岑淮安坐在她旁边。
男人温热的气息在旁边难以忽略,初夏有些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忍住没有再往旁边坐。
蒋胜男故意咳嗽一声,又瞪岑父一眼,觉得自己丈夫这会儿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她悄悄伸出手捏一把他,然后搓了搓手,给他示意。
岑父立马想起来,清咳一声,掏出来两个红包递向初夏和安安:“初夏,这是我给你们的。”
初夏看着岑父,笑得一脸开心接过来:“谢谢爸。安安,谢谢爷爷奶奶。”
岑淮安稚嫩的声音响起:“谢谢爷爷奶奶。”
蒋胜男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慈爱:“哎!不用谢啊安安。”
岑父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些。
蒋胜男又赶紧问初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