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撒泼。不用太在意她,她这样娇惯孙子,其实害的是她孙子。”
岑淮安还是不解:“可是之前我问陈奶奶的时候,她也会帮忙。”
初夏把包挂好,换上在家里穿的棉鞋,神色自然地说:“人是复杂的。没有伤害到利益时,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涉及到利益,互骂打架也很正常。对于陈奶奶来说,孙子就是她的逆鳞,谁碰她就骂谁。”
岑淮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啊,他还是更喜欢围棋。
隔壁。
关燕和齐爸爸带着齐洺一进屋,齐爸爸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刚刚的和善可亲一点点都没有了,沉着一张脸看向齐洺。
“给我跪下。”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带一点温度。
齐洺甚至都不敢哭,身子发着抖,腿一软跪在地上。
“向东,洺洺还小……”
关燕看看齐洺,又看看齐向东,蹙眉低声劝道。
齐向东这个模样太吓人,还不如直接发火把孩子揍一顿。
齐向东点了一支烟,吸一口看向关燕:“我不在家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小孩子可以打架,可以性子不好,齐向东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夸一句不愧是他儿子。
小偷小摸,还是偷一块烤红薯,还被人抓住了,他没发火就软得跪下,齐向东只会厌烦,更生气。
关燕一听他这话,来了气:“我怎么教的儿子?齐向东,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以前是谁带的儿子你不知道!是你妈,要不是我把他带出来,洺洺的性子比现在更差!”
说着说着,关燕哭出来:“你倒是好,丢下一大家子就走,大半年才回来,家里的事一点不操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齐向东眉心皱得更厉害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了!”
他看着关燕哭,没觉得心疼,只觉得更烦了。他回家是想轻松的,不是想听媳妇孩子诉苦的。
“我饿了,你先去做饭吧。齐洺我来教。”
看关燕还没停下来哭,齐向东甩下一句:“再哭让邻居听见了。”然后拎着齐洺的衣领进里屋了。
关燕擦擦眼泪,心里也不痛快。但她是靠着齐向东的,别看齐向东大半年不回家,可他一个月就往家里汇大笔钱,那汇款单上的数目她看着都心惊肉跳。
不是不担心齐向东做的啥生意,他会不会变坏。只是齐向东不喜欢和她说这些,她只能那些钱在家看好孩子。
做饭时,关燕看向一旁坐在门里面、一手拿着书,眼睛时不时看一眼砂锅的初夏,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羡慕来。
初夏的丈夫也不在家,可是她丝毫不担心。而岑峥年在家时的模样她也见过,疼媳妇和儿子的模样她长这么大都没从其他男人身上见过。
齐向东也是很久不回家,他刚刚的态度让关燕心里很难受,他一点不心疼她,这么久不回家也一点愧疚都没有。
关燕又一想,齐向东又不是几年不回家,对比起来,还是初夏可怜。她忽然心情好了。
初夏不知道关燕的心理这么复杂,她正想着什么时候饭能好,她饿了。
翌日的雪下得更大了,初夏不放心岑淮安一个人去上学,送他去的学校。
路上遇上邦子他们,初夏看他们连个伞都没有,就这样在大雪里跑,让他们都来自己伞下面挤挤。
“下雪也冷,邦子你们回头也带把伞,多少挡点风。雨衣也行。”
邦子他们嘻嘻哈哈挤在初夏的伞下,齐声说:“知道了,姨!”
初夏自己到厂里,已经冻得浑身都有点发抖,她在走廊里跺跺脚,抖落身上的雪,赶紧进办公室。
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息铺面而来。
不是暖气,是屋里比较暖和。梁州市虽然冬天冷,但没有东北那边冷,最多零下五度,这会儿也没有暖气,现在还是不够发达,供暖远没有后世那样完备。
不过大家总会有自己的方法取暖,办公室的爱读书的大哥和烧锅炉的关系好,就能弄到点碎煤球块。
也不知道谁找来一个煤火炉子,就这样放办公室里取暖。
不过这种取暖方式有危险,要时不时通风,不然会中毒。而且煤球块还很容易灭,谁来得早就谁找点废纸给它再重新烧起来。
有得取暖的东西就不错了,也没人嫌弃这样麻烦。
初夏凑到煤火炉子上暖暖手,捂捂脸说:“这天儿越来越冷啊。”
“是啊。”办公室里的大姐接道:“后面还会更冷,我现在都不想出门。”
初夏深有同感,她现在特别怕冷,身体本来就弱,每天起床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有挑战的事情。
而且这会儿厂里过年只放三天假,是没有后世的七天假的,想想都让初夏心里更难受了。
她又一想到岑峥年在的西北,比她这里更冷,也不知道他怎么熬的?
岑峥年这会儿生病了。
甘州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