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早就走了。
而这边的初夏从学校回来时,手里提了一篓子虾,她刚好碰到有人卖,看着还不错,数量也不多,她就都买了。
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她便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家门口,身姿挺拔,穿着衬衫黑色裤子。
听到动静,他转过了头。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 眉眼俊秀,初夏脑海中突然就浮现一句话,“立如芝兰玉树, 笑如朗月入怀。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比照片上还要让人惊艳的岑峥年, 出现在她面前了?!
初夏眨眨眼睛,意识到这是真人,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工作忙吗?
第二个反应:他是她丈夫,要怎么和他相处才自然啊?
她们是夫妻, 不是老板下属单纯的关系,是要睡一张床的!
初夏心里忽然有些慌乱, 虽然她见过很多大体老师的裸体, 可她没谈过一次恋爱,也没睡过一次男人啊!
她脑子乱轰轰的,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慌什么, 两人睡一起,依岑峥年长相品性,她也不亏。
就在初夏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岑峥年看着眼前的人, 有些不敢认,他迟疑着开口:“初夏?”
“是我。”不管心里怎么想,初夏面上还是正常的, 态度没有很冷,也没有很热情。
今天天气不冷不热, 初夏穿着一件泡泡袖复古红色衬衫,一条宽松牛仔裤, 裤脚往上卷了两圈, 露出点脚踝。脚上穿着一双回力白球鞋, 头发全扎了上去。
她现在整个人看着又活力又时尚,一个多月又养出来不少肉,和上次拍照片比变化就不小,原主的差别就更大了,岑峥年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也正常。
如果初夏没见过岑峥年的照片,她也不可能一眼认出来他。
岑峥年话说出来就十分懊悔,四年没回来、见过照片没能立马认出来她,她会怎么想?
他真的表现太糟糕了。
初夏此时走到了门前,一手拿着钥匙正要开门,岑峥年把空着的那只手伸了过去:“东西我来提吧。”
初夏一手开门确认不方便,没有客气,把手中的竹篓子放他手里。
岑峥年悄悄舒了口气。
进到屋里,岑峥年提着那篓子虾,眼睛默默看着房间。
屋里还是他结婚时那个屋子,但是里面的摆设变化了很多。
以前墙上空荡荡的,现在上面挂了好几张照片。细麻绳钉在墙上,照片很随意地夹在上面,没怎么摆形状,却很好看。
窗台上放着一个圆肚土陶罐,随意地插着几朵菊花,还插了几支好像路边随便拔的野草。
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透明平口瓶子,插着一整束的菊花,大的小的,红的黄的,这时候开得正旺盛。
除了这些,屋里还多了很多东西,干净淡雅的窗帘、桌上绿格子的桌布、靠墙放的冰箱、电视机,还有桌上随意放着的课本、资料书、卷子。
这些都让岑峥年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是和他冷冰冰的宿舍里不一样的感觉。
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就放松了下来,想起来了以前在这个房里住的记忆。
他把虾篓子放在窗下的墙角,那里还放着其它的一些菜。
放好虾,岑峥年才把手中提着的大皮箱放地上。初夏注意到他回来,手上只有这个皮箱,这应该就是他的全部行李了。
“我给你和安安带了些东西。这本习题集是给你的,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岑峥年半蹲在地上,大开大皮箱,拿起来最上面的放着的一个红棕色软皮笔记本,递给初夏。
初夏看看他,犹豫下接过了那个习题集。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字:数学。
再往后翻翻,就都是手写的一道道题了。字迹出自同一个人,整整一本,数学、物理、化学都有。
其中最多的是物理题,初夏只记得,她就在信里提过一句,她物理考得可能不好。
初夏抬眼看向岑峥年,他正拿出来里面的果干肉干,还有两个木头玩具,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木盒子。
初夏看过岑峥年的字帖,习题集上的字和字帖上的一样,这是岑峥年自己写的,但是他并没有准备说出来。
“这是你自己写的?”初夏直接问他。
岑峥年“嗯”了一声,还在从皮箱子里掏东西,都是给她和安安带的,他只有可怜的几件衣服放里面。
初夏翻了翻习题,看到的每一道题都是现在高中要考的经典题型,他哪里来的时间写的?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问出来了。
“坐火车时间长,想着可能对你有用,就写了。”他看向初夏,笑了笑说,语气很自然,并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
可初夏能感受到这个习题集中沉甸甸的分量,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但是对岑峥年这个人,确实增加了很多好感。
初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