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过来的时候感觉不到原主半点气息,她肯定想尽办法把身体还回去了。
可惜在她来之前,原主已经死了,灵魂(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灵魂)也没了。
她模模糊糊有种感觉,她只能活在这里,回不去了。
岑峥年真正对不起的是岑淮安,这个从小被原主饿着长大,最后自己学着找东西吃的五岁娃娃。
所以初夏也没回答,转头问岑淮安:“安安,你爸爸说寄来的是牛肉干和果干,问你行不行?”
岑淮安看着脚边过去的蚂蚁,语气硬邦邦:“随便。”
他不知道牛羊肉啥味道,也不知道牛肉干果干是什么样的,要寄就寄吧。
初夏:“安安说都可以。”
岑峥年沉吟了下:“那你呢?”
初夏笑着说:“我也都可以。你要和安安说话吗?”
她和岑峥年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与其两人等会儿都没话了尴尬,倒不如让安安和他说话。
岑峥年听到初夏的话,心脏跳动快了许多,那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想和他说话。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好。”
“安安,你爸爸想和你说话。”
岑淮安看向初夏,又看看电话,走了过来。
初夏把电话给他,岑淮安放在耳边,手在桌子上扣着,低着头没说话。
“安安,我是爸爸。”
岑淮安没吭声,手指缠到电话线上,一圈圈在桌子上打转。
没听到岑淮安的说话声,岑峥年看一眼电话,确定没有挂,他小心地又喊了一句:“安安,能听到吗?”
“嗯。”
岑峥年没在意岑淮安的语气冷淡,放柔了声音说:“安安,能不能告诉爸爸你喜欢什么?爸爸买了给你寄过去。”
岑淮安听着岑峥年的话,越听越生气,他只会寄来东西,他人又不会回来,有什么用!
他不想再听了,也不想继续和爸爸说话了,“啪”一声把电话挂了,转身就跑。
“安安!”
初夏忙把电话钱给小卖部老板,赶紧追了出去。
另一边的岑峥年,听到挂电话后的“嘟嘟”声,嘴角露出苦笑:他在期待什么呢?安安对他有怨不是正常的吗?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是抱有幻想。
“岑工?”
警卫担心地看着岑峥年,岑峥年摇摇头:“我没事。”
他自己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黄沙,默默站了一会儿,就收敛好情绪回研究室继续工作。
在基地,科研工作最重要,现在是项目的紧要关头,他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了工作。
岑淮安没跑远,就在小卖部门口。
初夏一出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背对着小卖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毛茬茬的,有点扎手:“你爸爸说了啥,把你气得电话都撂了?”
“没说啥。”头往旁边一扭,摆明了不想多说,初夏也不问了,拉着他回家。
“罚站还没结束呢,继续吧。”
岑淮安顾不得难受了,转头看着初夏瞪大了一双眼睛,怎么他妈妈还记得这件事啊。
初夏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布尺,用来量着做衣服的,跟戒尺差不多。
岑淮安也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罚了,顶着书对着墙,默默地想:幸好这次是吃饱了饭罚的。
初夏拎着布尺坐岑淮安旁边,终于不再压制情绪:“今天你是不是答应我了乖乖在家?”
岑淮安点头。
“然后你偷偷跑出去了,让我着急,让整个家属院的人跑着找你,岑淮安,你真的能耐了!”
岑淮安:“我想挣钱。”语气并没有觉得他自己有错。
初夏知道他没安全感,但那不是他撒谎骗人偷溜出去的理由!
“想挣钱可以,那你就能不和我说直接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才五岁,你知不知道我一进屋没看到你在家,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初夏说着,想起来当时的恐慌,再看看岑淮安低着头不知道错哪里的模样,她感到心很累,知道对他来硬的没用。
她酝酿了下情绪,也不再发火了,开始小声抽泣,眼泪顺着脸庞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深深的疲惫:“岑淮安,你是不是觉得我管你是小题大做?”
岑淮安听到初夏的哭声,立马转头,看到初夏脸上的泪珠一串串落,他一下子就慌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身子一动,书“啪嗒”一声落地上,也顾不得捡,只努力踮起脚尖靠近初夏,笨拙地给她擦眼泪,慌乱地喊她:“妈妈……”
岑淮安想起来妈妈带他吃好吃的,给他买衣服,给他剪指甲,给他剪头发,夜里抱着他睡,暖暖的。
他从来没有像这些天这么快乐过,可是他把给他快乐的妈妈气哭了。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岑淮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