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可能都无从考证了。
杜清劭把奖牌贴在胸口,吹着瑟瑟凉风,又差点哭出来了。
“诶,小杜?”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应声抬头,看见了两位队医,皱眉:“你们也住这儿?”
“是啊,我们住东边那个小区。没想到竟然是邻居?”
“差不多,不过这是我妈的房子。她经常出差,我也没怎么住过。”杜清劭提到妈这个词顿了顿,轻声叹了口气。
金骋看出他心情低落,拉着潘立书坐到他身边:“和家里人吵架了?”
杜清劭摇头,刚想开口,突然记起过年那会儿两人带自己去拍照还认干爹的事,不由得怀疑:“我爸妈离婚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金骋反问。
“别装了,叶老头和我爸是朋友,不可能不知道。”
金骋闻言咬了下嘴唇,潘立书抢先拍了拍他的肩:“没想到你这么淡定。”
“我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够多了,不差这一件。”杜清劭吸了下鼻子,把银牌揣回兜里,靠在椅背上缓缓说,“其实我想在在想一件事。”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两位队医,清晰而认真地发问:“你们说,不同阶层的人之间真的有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过了几秒,金骋皱起眉头问:“你撞伤脑子后怎么说话都变哲理了?”
“我只是在想一些能帮助滑冰的事。”他不置可否。
“是因为你的编舞老师吧。”潘立书把话挑开说,“还在想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却笃定地摇头:“我对自己的判断从来不会因为别的话改变,只是这次,我觉得确实不合适。”
“说实话有机会我真的想和你讲我们相爱十八年里的故事。”潘立书拍了拍他肩,“我和学长认识的时候,学长家境很差。他哥要结婚找媳妇儿,加上家因为嫌弃他弃商从医,觉得当中医赚不了钱,连学费都不给他交。他一个人打三份工,加上助学金和奖学金才够生活。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刚开始也是因为家庭的悬殊分分合合好几次,但学长一直努力经济独立,到工作后慢慢摆脱了家庭的束缚,我们也就顺理成章了。更何况你是个跨国公司老板的儿子,我不觉得哪里配不上他。先缓几年,等你拿了世界冠军,退役后要是有机会,说不定还能搞个强强联手,开拓亚欧市场呢。”
“可是……他只把我当学生。他乐意照顾我,却只把我当学生。”杜清劭攥着兜里的银牌,有些语无伦次。
“那天在厕所究竟发生了什么?”潘立书追问。他没有回避,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
金骋听完率先提高嗓音,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小杜,你不是说自己能照顾好精神病人吗?把人摁在厕所里强吻就是你照顾他的方式!?”
“我以为他也喜欢我,一时心急。”他说到这儿也很后悔,心想自己明知道他怕黑,就不应该激动到关灯搞他,还把翘起来的小小劭往他身上蹭。
潘立书像是猜透他的心思,又补充道:“也不一定是不喜欢。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我觉得不排除他小时候在性方面糟过罪,从而导致在恋爱中表现出回避性人格。”
“回避性人格?”
“我觉得他的表现符合临床特征,简单来说就是无条件喜欢你,但在得到你的回应时反而会感到紧张害怕,想要逃避。”潘立书解释给他听。
杜清劭闻言不可置信地抬头:“那不就是撩完就跑,爱得很卑微,又对另一方极其不负责吗?”
“所以才会被定义为病态人格。”潘立书朝他摊手,“话我说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只要我不主动联系他,以后应该不会有机会了。我也许也能忘记他,十八岁的恋爱本来就……”
不靠谱三个字还未出口,眼泪彻底涌了上来。杜清劭起身狠狠踹了脚椅子,骂道:“本来不会这样的。他要是不生在那种畸形的家庭里,肯定能成为一个人格健全才华横溢的舞蹈家,即使不遇见我也能幸福地过完一生。”
可现在,他的幸福只能靠自己给他了。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明明有一万个全身而退的理由,可正是这些话燃起了他不服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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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位队医一起走了段路,到家门口时杜清劭迟疑了下,问能不能去他们家住几天。
潘立书和金骋商量了一番,觉得这样还方便他康复训练,就答应了。
妈妈在二楼厨房洗碗,他默默走进房整理东西。另只手打着石膏,一动不能动,他只能粗暴地把衣服从柜子里拎出来,团成一团塞进背包里。没想到出门时她正好站在外面,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杜清劭解释了之后的打算。她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
杜清劭看她这样的态度,心里一阵揪痛,转身推门而出。
“对不起……”身后响起了妈妈哽咽的声音。
他闻言停住脚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