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星禾惊讶着翻看里面的宝贝,想着这些东西若是摆在她的仓库里,至少能补上她大半的遗憾。
这本画册都已经失传好久了,这幅画里是她最喜欢的芍药,还有这个玉浮雕,她府里也有一尊,正和这个是一对儿的,她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既然在这种地方出现了,真是缘分使然。
像是得到了新玩具,李星禾的欢喜溢于言表。
宋玉站在一旁,身姿风雅,“公主若是喜欢,尽可以拿去,在下只求一幅冬景。”
“这么有诚意?”李星禾转头看他。
宋玉拱手道:“没有诚意,怎敢来求公主。”
看了看这满箱子的宝贝,又想想仓库里那副孤零零的冬景图,反正她也没打算集齐四季图,人家诚心诚意来求了,这些宝贝她又实在喜欢。
李星禾点点头说,“看在你诚心诚意来求的份上,我就将冬景图赠给你了。你在何处落脚,我让人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宋玉摆手道:“不必劳烦长公主,在下自己去取便好。”
闻言,李星禾短暂的犹豫了一下。
有贺兰瑾在府中,本不该随意让外人进去的,但宋玉并非在朝为官,在京城也没有势力依仗,只是单纯和她一样喜欢收藏诗画,而且……他看上去文文弱弱,又只有一人,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好吧。”她答应了下来。
很快,她吩咐芷蓝带了几个乐坊里的人把箱子送到公主府角门边,自己则带着宋玉一路走回府,路上聊起收藏诗画玉石来,颇为投机。
不多时走到正门,隔着不远就看到门中有一美人以白纱遮面,一双桃花眸正定定的看着她。
是贺兰瑾。
李星禾心中雀跃,他果然在等她。
将红鬃马交给小厮,她走上前去,刚要夸奖贺兰瑾的乖巧,就发现他的视线渐渐从她身边绕过,落在了她身后。
冷声问:“他是谁?”
李星禾一五一十答:“在路上刚认识的公子,叫宋玉,我俩志趣相投,他送了我不少诗画,想换我的一幅画,我便带他过来拿。”
身后的宋玉紧跟着问:“这位是?”
李星禾回头瞪了他一眼,提醒道:“我府里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是在下僭越了。”言辞说的恭敬,打量贺兰瑾的视线却没有丝毫收敛。
李星禾勾着贺兰瑾的肩膀往院里走,并不想叫他接触外人,催促道:“你先回后院等我,我招待完宋公子,就过去和你一起用晚饭。”
公主竟然愿意陪他用饭。
贺兰瑾看到宋玉后的不悦稍微缓解了些,低头应她,“好。”
安抚好他以后,李星禾才转道引宋玉一同去仓库。
在她背后,贺兰瑾站在原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倍感落寞。
而宋玉忽视转回头来,对着他勾起了一个满是挑衅意味的笑。
贺兰瑾冷眼回应着他的挑衅,抬手摘下了面纱,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
宋玉并未在府上久留。
李星禾给他拿上画,便让人送他离开了,自己留在仓库亲自整理了那些新得的珍品。
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挑出几件最喜欢的送到卧房里摆着,看着仓库一角被填满,仿佛她空荡的心也跟着被填满了似的。
锁上仓库门,天已经黑了。
李星禾走去后厅,与贺兰瑾一起用饭,只是他不爱搭理人,没了方才的乖巧温顺,像是在……闹脾气?
“怎么了?”她主动坐到他身边。
贺兰瑾别过脸去,“公主不许外人进府,却愿意让刚刚认识的宋公子进府,进您的仓库,想来是我分量不够,至今都还没见过仓库里头是什么模样。”
“他赠了我很多诗画,我看他很有诚意,所以才让他进来。”李星禾下意识解释起来,似乎没觉得罪臣的怨怼有何不妥。
一番话无端激起贺兰瑾的愁绪来,“他有珍品收藏,志趣高雅,某却背负罪名,身无分文,哪里值得公主看重呢。”
看着那细腻的睫毛垂下去,李星禾感到有些心疼,“你别这样说……”
少女语气和缓,听在贺兰瑾耳中倒像心虚一般,他气不过未婚妻抛下自己与外人聊的火热,抬起头来问,“那位宋公子生的好生俊俏,想必公主也是喜欢的吧。”
如此明晃晃的质问,瞬间激起李星禾的脾气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好色之徒?”
他平时那样温柔,昨夜在她面前羞红了脸还要维持君子气度,惹人怜爱的紧,怎么这会儿却失了分寸。
像是怀疑她和宋玉不清不楚似的。
想起刚进门时,贺兰瑾看宋玉的眼神,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时候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该不会是……
李星禾抿了一下唇,凑到他面前小声问:“贺兰,你是在为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