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陆行渊收回破厄,他可以继续战斗,但今日过于粗暴的解决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独身一人,不能再这样下去。
师无为咬牙道:“你以为你走得掉?”
“这话你得问我呀。”梅洛雪笑意盈盈,她丢下谢萱这个人质站在陆行渊身边,轻纱薄衣,仿佛是没有什么危险的美人。
但表象只是伪装,真君期的修为足够碾压一切。
师无为僵住,他打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但他被挑衅至此,还被设计错杀了自己的徒弟,他要是真的不拼一把就把人放走,他如何对得起吕年,如何面对天衍宗的其他人?
“梅洛雪,你别得意。陆晚夜修为总比你高,他也无力对抗全天下。今日英豪齐聚,凭你真君初期的修为,你有几分把握全身而退?”事到如今,师无为不可能再独自一个人对抗,他这话是把其他人也牵扯进来。
梅洛雪轻笑,道:“你除了以多欺少还会什么?来呀!这里不止有你们,还有千千万万安居乐业的百姓。既然他们的性命在你的眼里不算什么,我也不会在乎。”
仙皇脚下是富饶的主城,真君期的对决,随随便便就能让它毁于一旦。仙者有自保的余地,但百姓没有。
师无为要战,梅洛雪奉陪到底,只要谢道义可以做到枉顾臣民性命。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师无为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他看向谢道义,这种时候,谢道义也需要说点什么。
一场好好的喜宴变成了白事,谢廉抱着吕年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整个人失魂落魄。成亲是一件幸福的事,但今天对他而言是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他的亲人,他名义上的道侣,因为魔族死无全尸。
他仿佛是在一天之内一无所有,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想全身而退。
谢廉抬起头,神情怨毒地盯着陆行渊,随后转向谢道义,他敛去那些对陆行渊的敌意,换上悲痛的神情,啜泣道:“父皇,求你为儿臣做主。”
卫元道也站出来,屈膝下跪:“陛下,我卫家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越矩之处。卫行他们都是我卫家的好儿郎,一心想着为陛下尽忠,如今却惨死魔族之手,还请陛下怜我卫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为我们讨回公道。”
陆行渊釜底抽薪,卫家一门损失惨重,就连谢廉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舍弃。就算卫元道不想,也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他的仇人必须付出代价。
谢道义看着跪在脚边的臣子和儿子,对眼下的局面感到头疼。愤怒吗?那是当然。但除了愤怒,他心里还有别的考量。
他需要卫家的力量,但不需要试图以下犯上的狗,这一次卫家伤了元气,他们被削弱,反而更有利于谢道义的掌控。
权利的私心和欲|望让谢道义此刻的心情变得很冷静,确实应该解决陆行渊,这样才能让受到伤害的人得到一点慰藉,更加紧密牢固地站在他这边。
“魔君,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带着长辈来挑衅倒也没什么,但过犹不及。”谢道义轻抚衣袖,让人把卫元道扶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看向陆行渊道:“你得付出一点代价。”
“代价?”陆行渊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直勾勾地看向谢道义,道:“仙皇,你再次看到我是什么感觉呢?”
“什么?”谢道义露出疑惑的神色。
陆行渊嘴角微扬,道:“我爹是陆晚夜,我娘是云棠,我和你身边的谢迟是兄弟,我就像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看见我就会隐隐作痛,而不是无动于衷。今天要是运气好,你能在这里杀了我,对于你而言应该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不仅拉拢了卫家和师无为,还让自己从如鲠在喉的不适中解脱。”
“谢道义。”陆行渊目光泛冷,别有深意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吕年?你在迟疑什么?”
陆行渊的话犹如平地惊雷,顷刻间在众人耳边炸响。
谢道义没有救吕年?
确实从刚才的位置上来看,他是离吕年最近的人,以他的修为和反应,不太可能会失手没接住那柄剑。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到底是迟了还是犹豫了?
谢廉泛红的眼底溢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就连师无为也产生了动摇。
“妖言惑众。”谢道义怒道:“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心计,先是算计师无为,现在又要算计我吗?我和你爹之间除了立场,确实有一些个人的问题掺杂在里面,但那是我们的事,我不会容不下一个死人,也不会和你这个孩子计较,今日是你先挑衅。”
谢道义转移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和吕年有关的答案。在血腥的杀|戮之下,桃色的绯闻也让人感兴趣。
陆行渊不是会揪着一个错就不放的人,他步步紧逼没意思,要的是给这些人埋下不信任的种子,让他们相互猜忌。
“是你不和死人计较,还是你清楚自己永远都比不过这个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