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喜欢我这样欺负你?”来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握着谢廉的后颈把人从桌子上拉起来。
谢廉受制于人,跌跌撞撞地被对方拖拽着,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倒去。抓着他的人松开手,没有搀扶的意思,任由谢廉摔在自己面前。
他拉过一把椅子,双腿自然地朝着两侧打开,衣摆下坠,他微微俯身朝着谢廉伸出手,道:“我的宠物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想要摆脱我逃出去,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才好?”
谢廉面上血色尽褪,刚才的拖拽中,他发冠散开了,衣服也显得凌乱,细碎的长发垂下来,裸|露的肌肤雪白如玉。他看着来人,没有把衣服拉上去,反而又往下拽了拽,屈膝行到对
方脚边,谄媚道:“我怎么会逃离你?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你知道我们如今只是他巩固权利的工具,身不由己。”
来人掐住谢廉的下巴,让他抬起脸。
谢廉努力露出笑意,手指落在对方的腿上,一点点往里滑动,道:“小迟,我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你瞧,现在就连谢陵也能给我甩脸色。当初我们谁也看不上的这个弟弟,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谢廉颇有手段,谢迟喉结滚动,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他甩开谢廉的脸,整个人往倒靠在椅子上,戏谑地看着谢廉道:“我刚闭关出来,你就送了我好大的惊喜。我可以帮你对付谢陵,但你也得让我看见你的诚意。”
谢迟微顿,嘴角溢出一抹恶意的笑,恶劣道:“你当初为了让我帮你立足,可是自愿当我的狗。我不过离开了一些时日,你该不会已经忘了该怎么做吧?”
谢廉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他和谢迟的交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谢迟无法无天,想要尝个新鲜,而他需要势力,他们各取所需。
本以为这种畸形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云棠夫人离开后,谢迟在一段时间的低潮后,性情变本加厉。
谢道义依旧宠着他,谢廉不敢得罪,嘴角挂着僵硬的笑,讨好地靠过去。他身体轻颤,心底是悲凉,是愤怒,是自尊的破碎。
谢迟压着他的后颈,让他没有办法挣脱。
这一日,时光对于他而言,是如此的漫长。
谢陵今天和陆行渊在一起玩的尽兴,说什么也不回去,而是赖在谢遥的府上不走了。
谢遥一反常态的没有赶他回去,还热心地给他安排房间,让他住在陆行渊隔壁的院子里,如此一来,就算二人没有邀约,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十分方便。
谢陵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谢遥叫人带他下去休息,自己和陆行渊还有几句话要谈。
谢遥交给陆行渊一瓶丹药,语重心长道:“我们皇朝有不少出名的药师,对各种伤势都颇有研究,这是我今日特意去拜访他们为你寻来的伤药。你总不能一辈子带着面具,这脸上的伤还是要治。”
谢遥在这种小事上如此好心,不合常理,陆行渊心生疑惑,面上不显,加上面具遮掩,更是让人看不透。
他接过丹药,不以为然道:“红颜枯骨,何必在意?”
“不,你必须在意。”谢遥一听就急了,强势道:“听我的,你是司文的师弟,我一定不会害你。”
司文对谢遥而言有非一般的意义,这很容易让他爱屋及乌。他给陆行渊治脸是存了两分私心,但更多的是好心。
陆行渊还没弄明白司文的事,见谢遥忽然拿他出来做保证,心中疑虑更重。他把玩着丹药,思索自己这张脸有何用处。
不由地,陆行渊想到谢遥今日没有拒绝谢陵留下来,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过来。他心里的疑惑变成诧异,甚至有一丝好笑。
他没有拆穿谢遥,收下丹药。
谢遥喜笑颜开,不再耽搁他的时间,催促着他回去。
陆行渊回到自己的院子,谢陵明晃晃地坐在院中等他,周围的眼线和暗卫都撤走了,想必是谢遥想给他们一个完全独处的空间。
陆行渊觉得有些滑稽,一时哭笑不得。
谢陵躺在椅子上,瞥见他手上的伤药,立刻坐起身道:“你受伤了?”
陆行渊摇头:“谢遥让我治脸。”
谢陵顿觉奇怪,不解道:“他这是想干嘛?”
陆行渊看着他,取下脸上的面具,恢复那张俊朗而轮廓分明的脸,笑道:“他想要我对你用美人计。”
谢陵顿时来了兴致,眼神发亮,灿若星辰。他正襟危坐,尾巴欢快地摇摆,开心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第九十四章
美人计,陆行渊可不会这东西。所以即便谢陵摆好了姿势,他也只是淡定地在谢陵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谢陵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张脸他是百看不厌。
因为戴着面具,长时间不见光,本就白皙的面容浮现一点苍白之色。让那张俊朗的脸莫名地多了一点病态。
谢陵往桌子上靠,眼睛里的那抹蓝色在昏暗的天色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