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十七岁的盛鸣尘怎么比十七岁的盛鸣尘还不经逗呢?
想到这里,傅时秋笑得愈发放肆,一点没收着。
见状,盛鸣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羞恼地瞪了傅时秋一眼,绷着脸道:“你笑个屁!”
然而担心的却是傅时秋脑袋上的伤口。
“再笑伤口裂了。”
倒是实在话,不过笑了一分钟不到,傅时秋就感觉后脑勺那块针扎似的疼,他勉强止住笑,努力将呼吸平缓下来,“好好好,不笑了。”
被傅时秋这么一打岔,盛鸣尘心里那点愁绪早消失得没影儿,他低头看了眼光脑上负责调查这起车祸事故的联盟警察发来的消息,正经道:“不闹了,说说车祸的事。”
傅时秋“嗯”了一声,“肇事者抓到了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傅时秋不希望发生像星洲车祸那样对方肇事逃逸的情况。
好在盛鸣尘点了点头,给予傅时秋肯定的答案:“抓到了,是个中年男性alpha。”
“是酒驾,”盛鸣尘看了傅时秋一眼,“那人说事故发生的时候他正和他爱人在电话里吵架,没有看见红灯,情绪一激动就踩着油门冲过来了,并非有意为之。”
傅时秋沉默了下,“所以,是意外吗?”
盛鸣尘敏锐地捕捉到傅时秋话里的迟疑,“你觉得不是?”
傅时秋也无法确定这起车祸是否为意外,他依稀有印象,车祸发生的时候,马路对面的广告牌下似乎站着那个跟踪过他的oga。
隔着静止的车流,对方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睥睨着傅时秋,仿佛傅时秋只是一个蝼蚁。
但距离太远,再加上那时候傅时秋已经被车撞倒,意识逐渐朦胧,或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准。
可傅时秋自己也没办法确定,oga会不会对他买、凶、杀、人,而且这个想法实在过于荒诞,傅时秋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把人得罪到要将他赶尽杀绝的地步。
“我……不知道。”傅时秋迟疑地皱了下眉,“联盟警署怎么说?”
盛鸣尘:“肇事者认错态度良好,路口的摄像头和肇事车辆里的行车记录仪都证明了那人的说辞。”
“所以,”盛鸣尘停顿两秒,看着傅时秋说:“联盟警署的调查结论为意外事故。晚上七点联警署的人会过来做笔录。”
闻言,傅时秋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握了握,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跟踪者的事情告诉盛鸣尘。
万一oga是个变态鲨人狂呢?
“你出差那天,”傅时秋说,“我下班后自己回了筒子楼一趟,然后我发现之前跟踪我的那个人又开始跟踪我了。”
听到这里,盛鸣尘表情有几分凝重,“你怎么不告诉我?”
傅时秋心虚地扫了盛鸣尘一眼,避重就轻道:“我没受伤,也抓到他了,是个oga。”
盛鸣尘瞥他一眼,像是看穿了傅时秋的心思,严肃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定!”傅时秋忙不迭应下,“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盛鸣尘这才稍稍满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将oga跟踪傅时秋的情况编辑成短信发给联盟警察。
短信显示已送达,瞥见消息通知栏上方正在调查傅时秋当年星洲车祸事件的私家侦探,盛鸣尘想了想,又将这起车祸以及傅时秋被跟踪的事一并发给私家侦探,让对方先查这件事。
等待盛鸣尘编辑信息的几分钟里,傅时秋安静地注视着盛鸣尘专注的侧脸。
梦境的最后,是二十岁的傅时秋答应了十七岁盛鸣尘的表白,在烟火下交换彼此的初吻。
自从恢复了这部分记忆后,傅时秋再看盛鸣尘时,仿佛寻宝人终于拨开迷雾,窥见藏宝图后的庐山真面目。
用三十岁的视角去观察二十七岁盛鸣尘,寻找他与十七岁盛鸣尘的异同,就像一场真实的找不同游戏,好玩、新鲜,却也风险颇高。
——因为二十七岁的盛鸣尘脸皮薄得像春卷皮,一点经不起逗、弄。
而不经逗的盛鸣尘,就好像那只傲娇矜贵的布偶猫,明明被逗猫棒上的彩色鸟毛勾得走不动道,偏偏端庄矜持地坐在那里,反倒被跟着逗猫棒四处晃动的毛茸大尾巴出卖了真实想法。
思及此,傅时秋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布偶猫现在在哪里?又过得好不好呢?
正在描述情况的盛鸣尘打字动作一顿,警觉地抬起头,“好端端的叹气做什么?伤口疼?”
傅时秋摇头:“不是,我在想那只被我弄丢的布偶猫。”
闻言,盛鸣尘想起路口的监控画面显示,车祸发生前傅时秋正在沿着那条街挨个地方张贴寻猫启事。
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就这么……想他?”
“想。”傅时秋毫不犹豫点头,眼里满是惆怅,“我很想很想他,想他快点回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