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责问岳昌侯,“侯爷你真是糊涂。”
“夫人听我说。”
岳昌侯好似并不慌,他坐下来,细细和对方分析起来。
“夫人也记得那日算命先生的话,洛瑶命里有劫,却不是特定的某个时候,只能靠着戾气重的人才能和无常抢命,这也是为什么我把洛瑶接回侯府之后,她病倒了的缘故。”岳昌侯叹息,“有些事情实在不得不信,本侯现在全然信了,洛瑶又是这个样子,叫我再也不敢赌一次了。”
这一次,必须想办法把洛瑶锁在摄政王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好在——”
好在摄政王也不是完全厌弃洛瑶,岳昌侯想起自己方才架马去了王府时,王爷比自己都显得着急,看样子,对方虽然嘴上不说,实在心里也很在意自己女儿。
对方那种人,不能看口头说的话,而得看实际行为。
也就是说,得通过观察对方做了什么事,去剖析他的心意。
当时的摄政王可是二话不说就抢马赶到洛瑶这儿了,甚至连句话都没有顾得上和自己说。
说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儿心意,那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为这次洛瑶大病,岳昌侯才稍微对摄政王放心了一些,这个摄政王虽然为人暴戾刻薄,但是听到自己女儿生病时,还是很在意很关心的。
岳昌侯不在乎对方德行如何,也不在乎对方对待他人是何种态度。
“只要盛玦对本侯的宝贝女儿好。”岳昌侯专注地看着外面,语气沉静,“本侯就愿意把女儿交给他。”
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
王夫人问:“那你把人家王爷锁洛瑶房间里是要做什么?不怕激怒他吗?”
岳昌侯回身:“夫人你也知道,洛瑶需要对方身上的那份戾气,本王若是不激一激对方,王爷怎么能迅速展露那份戾气?”
王夫人:“……”
你也不怕王爷回过神,出来后为难侯府吗。
“再者……”岳昌侯叹息,“主要是本侯也没想好借口,该用什么理由,再把洛瑶送到王爷身边呢。”
王夫人提议:“要不就实话实说。”
“不行。”岳昌侯道,“摄政王那种爱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性子,必然不能容忍我们故意利用他,而且天下显贵之人,哪个不讲究气运命数?要是真的和摄政王说了实话,对方说不定不仅不会帮忙,还觉得洛瑶会拖累了他的气运。”
洛瑶这种特殊的命数,说来也难缠,侯府一向不敢外传,因为民间有种说法,那便是这种命数的女子——容易克夫。
王夫人和岳昌侯一同发着愁,不住地唉声叹气。
“其实也不是克夫,只是天下万千男子担不起她的命数。”王夫人说,“所以只能找那种戾气重,牛鬼蛇神都不敢招惹的皇族男子。”
岳昌侯:“摄政王那些年随本侯去过北地,确实手段狠厉。本侯还记得他弱冠不久之后,就敢独自带几十万大军去随敌军打仗,为了和本侯里应外合地围困敌军,甚至带着几十人深入敌营搞夜袭,哪怕第一次杀人也丝毫不会有负疚心肠。”
这种人,鬼神见了怕是都得犯愁吧。
王夫人:“侯爷快快想个借口,叫王爷愿意回心转意留下洛瑶。”
岳昌侯实在想不出来了。
岳昌侯一个人嘀咕:“此事真是难两全,本侯想让洛瑶平平安安的活着,又不想让他被盛玦给惦记了。”
王夫人:???
侯爷你刚刚不是还说,只要摄政王对咱家女儿好,就乐意把洛瑶交给他吗?
岳昌侯:“实在不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侯与摄政王相处这么多年,知道他这个人坏极了,也不知道洛瑶会不会被他欺负,实在不放心……主要是……也不想白白便宜了摄政王。”
王夫人:“……”
这话听着,怎么多多少少带着点儿个人恩怨呢?
估计是自家侯爷那些年去沙场的时候,受了摄政王的气,所以有点不高兴吧。
王夫人试探着问:“若是真的把洛瑶嫁给摄政王……”
岳昌侯想到这里就头疼,他随口应付道:“别提了,再说吧,将来再说吧。”
就在这时候,下人们突然来报,说摄政王要见王夫人。
王夫人疑惑:“见我如何?”
她去了之后,却听到王爷收敛了脾气,好声好气和同她讲。
“王夫人,您是个明事理的,本王只能同你讲一下这其间的原委了。”盛玦伫立门内,隔着一扇木门,低声道,“本王弱冠那年,有人算出本王命数太硬,不能接近寻常女子,若是有差不多岁数的姑娘家进了王府的门,很容易受到牵连,回去病一场……若是遇到身子弱一些的,很可能就……”
盛玦深深叹出一口气,迫不得已把这么多年埋藏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当年本王的长姐,也就是悦阳长公主,只是来王府赴宴做客一日,便病了许久,险些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