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桂友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这板栗能当饭吃,松子核桃可不行。我估计呀,他们都是饿怕了,不敢卖粮食。”
“嗯,能理解。程姐怎么没过来卖山货?”
“咳,哪有心情呢。狗蛋那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晚上没睡着。家里人倒是有这心思,可人多粮食少,我公公他不准我们卖。”
“这样也好,能丰富餐桌。”
康桂友不以为然:“有饭没钱也不行,就像狗蛋,住个院就把家底霍霍没了。”
五百块
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赶忙解释:“大兄弟,我不是那意思,你放心,我家一定不会赖账。等广铨回来,让他还你。”
顾城轻笑:“我相信苏大哥的人品。”
康桂友放心了,伸手拍拍胸脯,说起了其他。
四十分钟后,大越野停到医院门口。陈雪林带着康桂友去病房,顾城去找他那个无中生的友。
然后将东西收进空间。
病房里,苏广铨正在陪狗蛋说话。狗蛋躺在床上不能动,嘴里却不停叭叭。
苏广铨很有耐心,陪他说得嗓子眼都冒烟儿了,也没生气。看见康桂友过来,有些激动。
“媳妇儿,你来啦!狗蛋没事,早上医生过来看过了,说是血清对症,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康桂友来到床边,心疼地摸摸狗蛋的头:“看你还敢不敢调皮了!”
“娘,我再也不敢了。”狗蛋听说自己差点没了,也是后怕得不行。可他以前爬树都没事,谁知道
唉,只能说他太倒霉。
目光扫到门口的姐姐,狗蛋两只眼睛都亮了。
他记得,就是这个姐姐给他吃了药,额头上的血才停住的。
他爹可是说了,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以后要报恩的。
狗蛋招招手:“姐姐,你来啦!”
陈雪林闻言走了进去,笑着问了句:“头还疼吗,有没感觉好一点?”
“不疼了。”狗蛋刚要摇头,结果“嘶”的一声:“还是有些疼的。”
陈雪林忍俊不禁,从她刚刚缝好的背包里面抓出两颗奶糖:“给,小男子汉没流眼泪,姐姐奖励你的。”
狗蛋有些心动,看了眼苏广铨,见他点头,才道谢接过。
苏广铨一脸惭愧:“大妹子,你看我,刚才光顾着和狗蛋他娘说话了,都没注意到你。嘿嘿,大兄弟呢,你俩没一起来啊?”
“他去找朋友了,一会儿过来。”
“哦哦,找老彪去了啊,那估计得等一会儿了。大妹子,多谢你昨晚给我买的饭菜,我早上把饭盒还给国营饭店了,这是服务员退还的押金。”
苏广铨说完,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来。陈雪林没跟他客气,直接收下。
苏广铨搓搓手:“等回了家,我有事要跟大兄弟商量。”
“好。”陈雪林应了,也没问他要商量啥。
等狗蛋吃完奶糖,康桂友把自己带的蛋羹拿过来喂他。顺便让苏广铨打水,她好给孩子擦擦。
苏广铨正嗓子疼呢,看见有茶缸子,立马屁颠颠跑走了。
先是打水喝了个饱,然后又给自己洗了个澡,才慢吞吞地拿着脸盆和毛巾回病房。
“你说你,干啥都磨磨唧唧的,狗蛋都吃完半天了,也没见你回来。”
康桂友见他浑身水汽,就知道狗男人干啥去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怨,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拧干毛巾给狗蛋擦洗,还边擦边叨叨:“一会儿你就回去,我在这里陪狗蛋。等明天了,你再来换我。对了,狗蛋得住几天?”
“最少三天,医生说得观察观察。”
“我看狗蛋精神蛮好的,现在不能出院?多住一天就得多花一天钱,咱家哪有那么多给他造?”
苏广铨无奈:“还是听医生的话多住几天,省得将来有后遗症。”
康桂友觉得也是,便默认了。
没过多久,顾城就过来了。给陈雪林使了个眼色,陈雪林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嘿嘿,车里的东西没啦,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陪狗蛋说了一会儿话,顾城就说要回去。苏广铨跟上,坐上车的瞬间紧张起来。
“那个,大兄弟,我,我,我家没现钱,能不能拿东西抵?”
顾城扭头,看见苏广铨黑乎乎的脸上升起两抹红晕,便没打趣他,直言道:“拿什么抵?”
“棒槌!”苏广铨眼睛瞪得很大:“就是大人参,上百年的,最少也值五十块。”
顾城故作为难:“保真吗?”
“保真,绝对保真!我家祖上就是贩卖药材的,要不是我家现在好歹是个中药贩子。”
苏广铨急出了冷汗。为了取信对方,他连自家老底都掀了。
顾城点点头:“好,不过我要先验货。”
苏广铨松了口气:“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