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有退路,可beta没有,两人不能修成正果,beta伤心一时是难免的,但从长远看,又何尝不是一种及时止损?
方桥不爱赌,更没有赌徒心态,从不奢求拿一个筹码换取千百倍的利益。
他的运气向来一般,一个不小心就是倾家荡产,不如稳扎稳打,做好自己才是正途。
江明御的气性大,方桥在书房外叫了两回alpha都充耳不闻。
他拧了下把手,锁了,只好放弃。
方桥刚想走,门嚯的开了,不搭理他的alpha一脸不悦走出来,撞了下他的肩,把他当空气直直往餐桌走去。
方桥忍俊不禁,跟上前,温声说:“今晚的辣子鸡丁很不错。”
alpha滋啦挪开椅子坐下。
方桥在对面坐好,夹了块干烧豆腐到江明御碗里,“这个也很入味。”
他的殷勤没能换来江明御的好脸色,alpha把软嫩的豆腐放在瓷盘里,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他一眼。
方桥是真摸不准江明御在想什么,怕说错什么话,干脆闭嘴默默吃饭。
alpha像是看不得他吃一顿舒心的饭,他一安静下来,又命令道:“给我夹菜,我要菜心。”
总算肯理他了,那也算好兆头。
方桥连忙照做,附加一个温和的笑容。
“不准笑。”江明御厉声,“你笑起来很难看。”
方桥无可奈何地抿唇。
室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碗筷相碰的声音,半晌,江明御才像是忍无可忍地发问:“你觉得alpha没问题是吗?”
江明御的思维太跳跃,方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声,“什么?”
“如果你是那个beta,你会怎么做?”江明御状若自然地抿了一小口米饭,带着一点试探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方桥这才发现江明御还在纠结那件事,他隐约从对方的语气嗅出些不太寻常的味道,以至于他的心脏狠狠地撞了下胸腔。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恢复正常,仿佛方才的异动只是他的错觉。
“我不知道。”思索过后的方桥如是说,“但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跟alpha产生联系。”
江明御深深注视着oga清俊的五官,oga的神情依旧柔和,可裹在令人沉溺的温柔下是超乎常人的冷静、理智和清醒。
江明御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真真正正地认识过方桥。
他讨厌o的答案,连带着胃口都一并都夺取,美食变得索然无味。
方桥却夷然自若,仔仔细细把鱼肉挑刺后放在他碗里。
江明御嚯的站起来,怄气道:“那么喜欢吃,你自己吃个够吧。”
方桥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无力地收了回来。
他深叹一口气,嘴里咀嚼的鸡肉好像也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惹恼alpha的后果非同小可。
这天晚上的江明御像疯了一样掠夺他的信息素,方桥几次都受不住攀着alpha的肩膀求饶,alpha干脆捂住他的嘴,连带着鼻子一起,把所有拒绝的声音堵在喉咙。
方桥憋得脸都红透,几次将到窒息边缘,江明御就会露出一点指缝让他吸入充斥着浓郁薄荷香的空气。
alpha有意用信息素控制他,迫使他即使筋疲力尽,也身不由己地一次次陷入热潮里。
他像一尾被抛上岸的烧干了的鱼,由内而外都是滚烫的,蒸出了淋漓的汗水和汹涌的泪珠,被alpha凶猛地拆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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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桥一整天都有些迷糊,幸好今天挂号的患者并不多,一得空他就闭着眼睛打盹。
路过的护士调侃他,“方医生昨晚做贼去了吗,这都打几个瞌睡了?”
方桥哈欠连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晚睡了些。”
何止是晚睡,他昨晚总共就睡不到三小时,早上起来人都是懵的。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时间,方桥洗了把冷水脸提神,脱下白大褂穿上外套走出院门。
今日有小雪,寒冽的风裹挟着冰霜剧烈刮着。
天黑得早,幽黄的路灯照亮细碎的雪粒,纷纷扬扬落在埋头前行的过路人身上。
方桥撑起伞,走出两步,忽而听到身后有一声细微的呼唤,“方桥哥?”
带着些许谨小慎微,又难掩欣悦。
方桥回过身去,如同初次在巷子里为少年解围那般,缓缓地抬起伞沿。
容昀站在飞扬的雪里,还是穿着那身单薄的校服,他的头发、眉眼都有落雪,却小心呵护着怀里的袋子,不让风雪侵袭其丝缕。
看情形,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方桥快步走去,用伞一并将容昀罩住,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容昀清秀的脸蛋苍白,鼻尖和眼尾却冻得通红,他将袋子打开一点,露出里头柔软的衣物,微微喘着,“我来还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