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人也不知?吗?这?事为何到了后来,真就这?般草草盖过去了?”
“确实不大?对?劲,况且几年前的升龙帮,势力并不强大?,他们能有多大?的胆子,竟敢抢军粮?他们难道不怕得罪官府吗?”
季卿语敛眸,心头想到什么,忽地一暗,张口时,竟带着几分哑意:“当?时在战事纷乱,不知?挂帅的是哪位将军?”
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军粮补给更是万万不能少的,军粮没了,断的是将士们的后路,断的是养精蓄锐,再来一次的休整,军火没了,则是卡的将士前路,没有趁手的兵器,没有强大?的武器,都说双拳不敌四手,可赤手空拳,又如何抵挡得住长矛双枪?
此?番此?举,如何不能说是在要?前方将士们的命?
顾青在她这?句话里站起身来,眸光震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可便?是这?时,外?头忽然有脚步疾来,那声音慌乱,光是听着,就叫人觉得不妙,季卿语和顾青一起转头去看——
“将军!夫人!不好了!”
这?话光是说出?口,便?叫人心口一颤,最近的坏消息太多了。
“悬壁兵败,辛帅重伤!”
近来宜州城分外?热闹,城中?的茶楼酒、肆日?日?都有新话题,话本是换了一折又一折,从青天白日?唱到暮色四合都不带重复的,甚至一折比一折离奇新颖,各家又和各家的不一样,简直是吊足了看客们的胃口。
“据从惠山回来的人说,刘佥事管顾青叫指挥使!”
“这?般说,顾青如今不是将军了?从大?将军到指挥使,那不是贬官了吗?既然贬了官,抬头二字的‘威武’也该去掉了,小小指挥使,哪压得住这?么响亮的名?头,到底就是个武夫,打不了仗,抬举他,最多叫他个糙汉将军!”
“甭管‘威武’还是‘糙汉’,人大?小也是个二品官,也是你个白衣能开口奚落的?”
“对?啊,如今人家也不是将军了,还咄咄逼人叫人去打仗,这?是他顾青想去就能去的吗?这?就不是他能管的啊!而且,他若是真打仗去了,惠山那些土匪怎么办?”
“对?啊,我从前都不知?晓惠山的土匪竟已猖獗到了这?地步,你是没晓得,顾大?人昨日?在惠山抓到的升龙帮众那是跟影子一样多,流水似的往山下压,吓人得不行,惠山离我们宜州还这?般近,若是再不清剿,也不知?道日?后会?壮大?到什么地步,这?么个祸患放在自家门口,那是夜里都不能睡着觉。”
“天下大?乱,你们还没听说吧,辛帅战败了!”
这?话一说,齐齐叫茶肆里的人都变了颜色,顿时茶都顾不上喝了,全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什么!败了!”
“败了!我嘞个乖乖,这?可是咱们南梁的战神,怎么还输了?”
“辛帅都打输了,这?西?戎还有谁能一战?不会?又要?割地赔款吧……”
“廉颇老矣啊,辛帅都这?年纪了,你说天家是如何想的,竟让辛帅挂帅出?征,南梁是没人了吗?这?不是在寒天下武将的心吗!”
顾青也想不明白,可他不愿细想,人也越发沉默寡言,在处理惠山的匪乱时,甚至隐隐透出?些冷漠来,连刘勐都觉得他不对?劲,心知?道自己得罪过他,这?段时日?都不敢往人跟前凑。
季卿语白日?去陪师母,晚上就陪顾青说话,只这?人虽然句句有回应,但都能看出?来兴致不高,季卿语放心不下,就含蓄地自荐枕席了好几次。
也只有那时候,顾青会?露出?点深深的笑意,把人按着亲了好一顿,有时候亲出?火来,就滚在榻上,来了一两?回。
季卿语趴在枕头上,看不到顾青的表情,但从他的力道里,便?知?他心情不佳,只这?时候,她都会?尽量放松自己,让他能舒服些也更痛快些。
顾青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了,丁点的变化都能叫他察觉,他凑在人耳边,知?道这?人是在担心他,所以?故意说:“夹紧些……以?前不是很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张扬的浑话叫季卿语一下忘了呼吸,甚至连身子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眼光泛白的时候,心里知?道顾青在担心辛帅,也知?道他在担心前方战事,每拖下去一日?,消耗的不只是兵力,还有百姓。
但他不想她跟着担心。
他不想,季卿语就少提,甚至假装不知?顾青每日?在城中?巡逻时,总忍不住骑马往城门跑,去看钦差有没有来,这?一看,又过了两?日?,这?日?出?门时,季卿语甚至看到顾青往门上锤了一下,然后黑着一张脸出?门,这?便?是前方又有战报来了。
顾青坐在马上,神色不善,确如季卿语所想,他在等圣旨。
他自认对?这?个皇上还算了解,但让辛责成挂帅出?征时,他才明白那句帝王心似海底针是何意,顾青不知?道是什么,让当?初那个心中?尚存善念的皇子变成如今这?般冷峻模样,他只能赌,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