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狠话,她收起剑往离开。
而背后的卫承兴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脸玩味地笑了笑,“小丫头,真够拽的……”
仙域中关于修为测定的方式几千年来没有改变过,连那一个个水晶球都是很久以前传下来的,只需要把手放上去,水晶球就会根据灵力种类和修为境界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司吉月测定修为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金系的灵力,金丹期前期。
她现在排名已经四百多名了,后面还有长长的队伍,都是没有来得及测定修为的修士,看来今年的金丹期巅峰格外多些,参赛的修士竟然有一大多半都是金丹期。
但是在测试中确实出了一点小插曲——有十来名金丹期巅峰的修士在测定修为之前,恰好迈进了元婴期,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参加小组赛,只能去参加元婴期以上的单人赛,不仅难度和危险系数大大增加,获得胜利也几乎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了部分天赋异禀的修士,垫底、一轮游就是这些人的命运了。
司吉月闭眼感受了一下,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这个中央会场的建造果然大有玄机,岩石地面下恐怕构筑了一个巨大的聚灵阵,那些金丹期巅峰的跨级绝不是意外。
因为司吉月仅仅是站在场中,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向身体里面奔流,丹田、四肢、经脉都被灵力充满……这是一种让修仙者着迷的力量感。
测定修为结束以后,就要去接受书面考试了,往年别的门派举办的五宗大比没有这个环节,白鹤山向来比其他四个门派文雅些,也喜好咬文嚼字,这是他们门派特别添加的环节。
作为东道主选择一点有利于自家弟子的小手段,实际上也无可厚非,就像光明寺也会添加佛经诵读,合欢宗的比赛里包括神识交流一样。
司吉月在考试结束以后就放下笔,干脆地走了出去,路上听到不少修士恨恨地骂白鹤山都是群书呆子。
垄钰城还在门口等着她,因为元婴期以上的单人赛在小组赛之后举办,所以他有很多时间照看司吉月,像个亲自目送孩子去参加考试的殷切家长。
司吉月提着剑兴冲冲地朝师兄跑过来,垄钰城见到她,就停下心里默诵的功法,带着一种跟自己外貌完全不符合的慈祥询问司吉月:“考试怎么样?”
司吉月脚步轻快,脸上也带着自信的神情,里面还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意思,她美滋滋地说:“太简单了,轻轻松松就做完了!”
白鹤山向来喜欢咬文嚼字没错,出的题目倒是没怎么难为人,只不过题目涉及的范围太广,细节又太细,对于平均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修士们来说,那都是二十多年前学习的内容了,几乎都忘得干干净净,但是司吉月恰好一个月前才刚刚学完一遍,对自己的水平有很大的自信。
即使如此,第二天公布榜单名次时,司吉月依旧排在了第二百名,差一点跌出前两百名。
司吉月又看了看自己的排名,依旧觉得不敢置信,她疑惑道:“为什么啊?我明明都已经答上去了啊!为什么排名这么低?!”
语罢,皱皱眉头,踹了旁边的杆子一脚。
杆子毫无反抗之力,默默倒下去,司吉月于是又用灵力把金属杆子重新立起来。
垄钰城倒是认真思考了片刻,说:“这个排名是综合了修为和笔试成绩排出的,可能是金丹期后期的人太多了。”
他倒是一点都没考虑师妹答错题的可能性。
司吉月又扫了一眼公示,修为和试题的第一名写着同一个名字——裴倨。
周围人都在议论这个人是谁,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事迹。就是在这时候,三道熟悉而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来:
“你说裴倨是谁?”
“那还用说吗?”
“今年在四大陆海选来的弟子中的魁首!”
三个人一唱一和,就好像夸的人是自己一样:
“知道裴倨是谁的亲传弟子吗,妹妹?”
“那可是仙域第一人,清虚仙尊!”
“两个月从筑基期跨到金丹期,什么水平,妹妹?!”
赵建元单手撑着一名女修身旁的墙,撩了撩头发,压低声音问: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裴倨,那可是我们嫡传的师叔祖!”
“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
女修白了他们一眼,扔下一句”有病!“后忙不迭地躲开。
司吉月回过头,用一双死鱼眼看了“捌玖拾”一眼,结果正好跟他们对上视线,三人对司吉月热情挥手,司吉月觉得丢人,马上把头扭回去了。
于是垄钰城和司吉月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格斗场,司吉月在前,垄钰城在后,因为垄钰城魁梧的身形和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长相,前面的人都自觉地让开。
垄钰城不笑的时候,仅仅是往那里一站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