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醒,身体也会虚弱至死。
当时在场的熊慧、珍珠等人,则是已经啜泣出声。
只听陆珏开口道:“三城寒冬漫长,不适合养病,她也想念家人,我要带她回家。”
他还是相信她,相信她会信守承诺回来,并不如何伤感。
朝廷的军队须得经过层层手续才能回京,陆珏便让珍珠点出上百女兵,随侍左右。
听着陆珏各种细致的安排,江月和外间的赶制再次被切断。
再次能听到外头的事,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氏、房妈妈和宝画都在身边。
陆珏又给她寻了新的大夫,那大夫比蒋军医那样的疡医更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建议把江月带回熟悉的环境。
比起三城,比起路安,江月最熟悉的环境,当然还是京城的家。
恰好战事收尾,陆珏早晚要回京,于是一家子加上一群扮成丫鬟的女兵,回到了京城。
回京不久,江月又‘醒’了一次。
那次是个午后,她被搬到了院子里树下的躺椅。
不只能听到周围的声音,还能感受到春日阳光的温度,闻到院子里的花香。
一双大手,正力度适中地为她揉腿,宝画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都三月啦,姑娘再不醒,我可要生气了!”
江月有心想回应她,可惜仍然不能挪动手指,更别提开口说话。
正在这时,有人快步过来,说:“殿下,宫里的人到了,说是陛下请您入宫。”
陆珏轻轻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随后江月腿上的揉按停下。原来是他在为自己捏腿。
衡襄虽然身死,那母蛊未彻底苏醒,但那蛊到底还在陆珏身上。现下的他,依旧不适合制造杀孽,毕竟江月也不清楚那蛊虫还有没有苏醒的可能。
她心中一急,终于成功动了动手指。
宝画惊喜地叫了一声,很快许氏和房妈妈都一道过来了。
众人喜极而泣,陆珏也多留了一会儿,同江月道:“不碍事,现下陛下待我和从前很不相同。”
在人前,他没有说的太过具体。
但江月随即想到,上次皇帝派人去路安县的阵仗,说是接人,反而更像挟持,以至于当时的陆珏连书信都未来得及写完。
现下那些人还知道在外头静候,便已然是一种转变。
宫里的人还在等着,陆珏也没有久留,很快出了家门。
宝画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姑娘再动动另一只手?”
江月尝试,以失败告终。
宝画不大高兴地嘟囔,“姑娘好偏心,只关心姑爷。等你醒了,不给我买两匣子糕点,我是不会消气的!”
这丫头也就嘴上厉害,说着话就接替了陆珏之前的位置,开始给江月按腿。
从那之后,家里人确定江月能听到人说话,便轮流说些事情给她听。
宝画偷偷告诉江月,当时陆珏带着昏迷的她到暨城,跪在许氏面前,说清了来龙去脉,许氏和房妈妈差点晕死过去。
又说:“我可不管姑爷是啥身份,当时就抄起斧子……要不是夫人和我娘拦着,我当场就能活劈了他!”
就宝画那点花拳绣腿,想近陆珏的身都不大可能,她能自信这样说,自然是因为当时的陆珏根本没躲。
“我到现在还没消气呢,这次是说真的。”宝画吸着鼻子说,“姑娘早点醒吧。”
江月意识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晚上陆珏从外头回来,把她从许氏那里抱回房间。
因为江月前头对他进宫的事情做出过反应,所以现下陆珏会事无巨细地把朝堂上的事情说给她听——
就像衡襄说的,前头陆珏将抢夺到的蛊,用寒冰封存,以‘圣药’的名义,送回了京城。
皇帝让人试了子蛊之后,在陆珏回京之前,已经服下了那母蛊。
那母蛊虽假,但衡襄做事极为缜密,造假的活计也费了心思,因此皇帝现下看着可康健了,恢复了壮年的风采,龙精虎猛,却没有把精力花到朝堂之上,而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光这个月,已经新封了好几个妃嫔。
宫里那些个诞育皇子的妃子,已经快坐不住了,不光是为了争宠,而是担心照着这副光景下去,宫里指不定又要添丁了。
老来得子,那小皇子必然会成为皇帝的掌心宠。
自从先太子去后,皇帝便一直未再立储,若皇帝按着正常年纪驾崩也就算了,若再活个一二十年,等小皇子也长成了,竞争皇位的人选岂不是又要多出好几个?
“胡家已经快坐不住了,其他人也是,镇日里汲汲营营的,还想拉上我一道。其实哪里轮得到他们呢?真要把我逼急了,我带人直接回三城去,挥兵南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我想着,你让我别再杀人了,大概也不会想看到那副景象吧,便只好陪他们玩一玩了。”
这方世界原来的发展里,陆珏玩弄起权术手段,把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