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有些好奇,那史文正背后是如何说我夫人的。”
卫海晏见他确实不像动怒的样子,便附耳上前跟联玉耳语了几句。
很快一行人就在天香楼门口分道扬镳。
临上马车之前,卫姝岚将一个荷包塞到了江月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便是她支付给江月的诊金了。
说完她拍了拍江月的手背,上了马车,车夫一抖缰绳,驶动了马车。
之后,穆揽芳也没有多待,带着绿珠告辞。
江月转头一看,发现联玉正垂着眼,若有所思,站在自己身后几步开外的位置,询问说:“咱们是回家去还是出城去转转?”
联玉抬起眼睛,说都成,顿了顿,她注意到江月开始变红的脸,又道:“还是回家吧。”
说着话,两人并肩离开了天香楼,快到梨花巷附近的时候,江月投降道:“我真不知道哪里惹你不悦,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今儿个回去,若是还没把你哄好,母亲和房妈妈非扒我一层皮不可。”
她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眼下眼神虽然还算清明,脚步也稳健,但其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不然平时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不会挨他这么近,近的连呼吸都好似喷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路。”联玉拉了她一把,将她从一个小水坑前拉开。
江月越走越犯困,挨到他身上之后,干脆就懒懒地把半边身子靠在他肩上,等于是联玉在推着她行走,而她自己不用发力了。
联玉好笑地看了一眼她这惫懒的模样,又走了半晌才道:“你为什么把我和史文正比?”
“他凭什么和你比?!”江月下意识道,然后恍然想起这话好像真的是之前的自己说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见到了不好的,才越发觉得你好。没有要把你们相提并论的意思。”
“嗯。”清瘦昳丽的少年垂下眼,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还能说这么长一串话,倒不算醉的厉害。”
江月感受着他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
还真当她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原来只是几句话的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
呼完气,脸颊砣红的少女仰起脸看他,语气无奈,“联玉啊,你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他垂下眼,“可真是敏感、阴鸷、不讨喜?”
她或许真的是醉得厉害了,咽下翻滚到喉间的酒气,再垫着脚,伸手到了他脸边上。
少女的手掌白皙柔嫩,却没有覆上他的脸,而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他颊边的软肉。
“可真是拧巴的有点可爱。”
江月软软地倒了他怀里。
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时分。
江月从自己的帐子里爬出来,摸了炕桌上的水碗咕咚咚灌下几口,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只记得从天香楼出来,而后和联玉说着话往家走,然后就断了片。
“这酒楼的甜酿后劲也太大了。”江月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起身穿戴整齐下了炕。
后院里安安静静的,江月便去了前头铺子里。
只见许氏、房妈妈、宝画和联玉都在,正聚在桌前说着什么。
见江月过来,宝画立刻招手道:“姑娘快来瞧!”
江月定睛看去,只见桌上摊着一份地契和屋契。
上头还署着江月的名字。
“这是……哪儿来的?”
“这就是姑娘带回来的啊。”宝画说,“姑爷把您抱回来的,我和娘给你脱下沾了酒气的衣裳,就看到了一个荷包,这就是那荷包里头的东西。”
江月这就知道了,“这是卫家姐姐给我的诊金,但我只以为里头是银票,不知道是契书。”
卫姝岚以江月的名义购置的铺子,还在梨花巷,铺面整体不大,但市口比江家祖传的这个铺子好不少。
粗粗估算,价值得在二三百两左右。
“这史……不是,这卫家小姐当真神通广大,她怎么知道咱们姑娘想另外寻个铺子?”
江月想开医馆的事儿并不瞒着家里,宝画自然也知道这个。
江月想了想,道:“或许是揽芳姐姐说的,之前我跟她也提过,她们在一起住了好几日来着。”
房妈妈接口:“那难怪了,这过契须得本人到场才行。若是穆姑娘出面,让衙门的文书帮着操作,这铺子便能在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过到姑娘名下。”
许氏也颔首,“这卫家小姐妥帖细致,若是直接给银钱,月娘觉得她给的多,下回通信时托镖局将多的银票送回即可。折成铺子,却是不能再还给她了。”
总不能将人特地买的铺子转手再卖了,折合银钱归还,既麻烦,也浪费了对方的一片心意。
“卫姐姐阔绰,这笔银钱可能在她看来并不多……这样吧,等她回京安顿好了来信,我写几个养身的方子给她,算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