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说着拐了拐身边的联玉,联玉便也带着笑意道:“是,下次注意。”
许氏素来好性情,听他们乖觉地认了错,便嗔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再接着念叨。
很快,房妈妈端着饺子过了来,年夜饭正式开饭。
八仙桌上,鸡鸭鱼肉齐全,房妈妈还给准备了一小坛果子酒,这东西跟甜水差不多,即便是孕妇也能喝一些。
江月让房妈妈坐下,不必给每人倒酒,只把酒坛子放在饭桌上,大家自己轮流倒。
等一人手里都有了一杯果子酒,江月作为家主,提杯祝福道:“新的一年,否极泰来!”
话音落下,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成一片。
新年了。
一顿年夜饭吃完,时辰已经实在不早。
一家子一道在门口放过鞭炮,各自回屋休息。
熊峰和宝画两个闲不住的,已经去外头看热闹——小城里娱乐活动不多,但年节上,一些财大气粗的富户回乡过年,会在今夜放上一整夜的焰火。
他俩一个身板壮实过一个,房妈妈也没有不放心的,只叮嘱两人早些回来,不要玩得太晚。
转头,房妈妈看到江月脸上带笑,趴在了桌子上。
饭桌上,江月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加上前头本也没有休息的太好,便已经有些迷糊了。
“姑爷和我一起把姑娘扶回屋里吧。”房妈妈一边捶打着微微发酸的腰,一边笑着提议。
联玉却说不用。
清瘦的少年弯腰俯身,毫不费力地把桌前的江月抱起。
房妈妈笑得越发开怀,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一路把江月抱回了屋,放进了帷帐之中。
从帷帐中退出后,他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小手给拽住了。
联玉伸手,想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拽出来,却发现她抓得那么紧。
他一阵无奈,轻声道:“几杯果子酒也发酒疯?”
他没看见床幔里头的江月已经睁开了眼。
今晚,江月并非如许氏所说,是不让人省心地跑到外间看别人放鞭炮。
而是自从联玉走后,她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甚至即便是她让熊峰出去寻他,那份不安感没有消减。
联想到联玉之前的话和把匕首拿回去的行为,她有个模糊的猜想,他可能是要去寻仇。
而这场寻仇的结果,将非常不好。
毕竟他虽然会武,但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
而和他有仇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之辈。
她同样并非全知全能,还以为……他会死。
幸好,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而她心中的不安之感也消失殆尽。
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酒劲儿上涌,短暂清醒了一阵的江月抵抗不住困意,松开了手,只在昏睡过去之前,模模糊糊地想——灵田差不多就要成了,左右也想不到种什么,不如就先把治疗他内伤的药先种出来,治好他的伤,往后也就不用担心他会不会轻易丢掉性命了。
…………
皇宫之内,除夕之夜反而还不如民间热闹。
皇帝带着一众妃嫔、皇子公主用过宫宴,看过焰火,而后便拥着新晋位份的年轻妃子离开。
他一走,众人也没了聚在一道守岁的兴致,各自回宫。
八皇子亲自送了胡皇后回宫。
皇子成婚后便要出宫建府,后头若不得传召,又没有其他正经事,一旬才可进宫一次问安。
他们母子俩也不是日日能见到。
见她眉头紧锁,八皇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下劝慰道:“母后莫恼,不过是一个小贵人。等父皇过了这程子新鲜劲,也就记不起来了。”
除夕这样的日子,皇帝本是要宿在中宫皇后这里的。
胡皇后气愤地咬牙道:“我省得,这一个个的小贵人、小美人的,又值当什么?论容貌,那跟从前那个姓容的贱婢没得比。不过是胜在新鲜罢了。”
提到这儿,胡皇后想起来问:“陆珏那个小畜生呢,怎么许久没听到他的信儿了?”
“可能是死了?”八皇子满不在乎,“受了那样重的伤,就算叫他逃了,又有什么用?”
“夜长梦多,不见他死,心里总有些不安生。”
八皇子看了她一眼,无奈道:“那母后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
胡皇后说你不知道。
当年她还不是中宫皇后,只是比容嫔早一年得宠的新晋妃嫔。因娘家得力,进宫没多久就独得恩宠,很快有了身孕,得了个宸妃的封号——宸,指北极星,甚至可作帝王代称。何其荣宠!
前朝后宫都在说,等着缠绵病榻多年的元后过世,下一任皇后多半就是她了。
连她自己都这样觉得。
却没想到那一年,后宫中会出现容嫔这样一个人——她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