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您就算罚我,我也不走!我哪儿明知道您在这儿给人当赘婿,自己跑回去?不说军师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层皮,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联玉不悦地沉了脸,眼神也冷了下来。
熊峰的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但却是梗着脖子,半分不肯退让。
而江月这边,听着堂屋没了响动,想着他们二人应该说清楚了,便又回了来。
宝画还是对熊峰有些防备,因此也陪着她一道。
两人进到堂屋,就看到坐在原位面沉如水的联玉,和站在一旁梗着脖子的熊峰。
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熊峰的眼眶有点发红。
看到她们回来,熊峰赶紧偏过头去,用宽大的手掌抹了把脸。
这样一个身形高大强壮、跟黑熊似的汉子,突然哭起来了,可见他真的替联玉委屈坏了。
这会儿别说江月,连宝画都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这都过了午饭的点了,宝画拿着银钱去跟村里人置办点吃的。这位熊壮士也别站着了,我方才看你徒手逼停马车,手上应也有伤,让我给你瞧瞧吧。”
被她这么一说,熊峰方才觉得手掌上火辣辣的。
摊开来一瞧,两只手掌都是血肉模糊,尤其是按住车辕的那只手,因为当时太过用力,车辕破损的木刺还全部都扎进了肉里。
“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熊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一来当然是这点伤势于他而言委实不值一提。二来则是,他仍然对眼前的江月抱有敌意,觉得不知道是她做了什么,才迫使自家公子成了倒插门女婿。
江月却见不得这个,毕竟他手上的伤确实是因为自家而受的。还是那句,不想随意欠人因果。
她的话不管用,便只看转头看向联玉。
联玉也不去看熊峰,只道:“治一治吧。”
熊峰这才不怎么情愿地一屁股在桌前坐定。
江月先对他的手掌进行了简单的按压,确保骨头和经络无事,便知道他倒也没说错,伤口只是看着可怖,但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伤,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今日只是回村扫墓、烧纸钱,以为午后就能回程的,所以她身边也没带什么药,便先用银针为他止血,然后用巾帕简单包扎。
但是另一只手的伤口里布满了木刺,却是有些麻烦,得仔细挑出来才行。
江月便拉着他宽大的手掌到了烛火旁边,一边说:“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一边对着烛火,用银针一点点挑起木刺。
足足挑了两刻钟,江月才把他伤口里的木刺给挑完了。
然后再把他这只手也包上。
等一切弄完,她才发现熊峰一直没有吭声,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偏过头去问他怎么了?
熊峰不错眼地看着她,眉眼精致的少女,旁边是跃动的烛光。
那烛光好似给她的眉眼覆上了一层的温柔的薄纱。
豆大的泪珠突然从熊峰的眼眶里滚落,他突然说:“你好像我娘啊。”
江月被他说的也有点懵,但只把他想成另一个宝画,便也很难对他生厌,所以只无奈笑笑,“我长得很像令堂?”
熊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说:“那倒不是,我从来没见过我娘。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外头讨生活了。”
江月越发无奈,也不好接话。
联玉都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说像不像的?”
熊峰才刚被他训完,但此时也不记仇,嘿嘿笑了笑说:“反正我觉得要是我娘给我看伤口,应该就是这样儿的!”
很快宝画从外头回了来。
还算运道好,村里平常置办不到什么像样的吃食,想吃顿好的必须得进城去。但马上就要过年,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不少过年的丰盛吃食。
所以宝画没怎么费力,就买来了一纸包的盐,一些腊肉、腊肠,一只咸鸡,一袋子面粉并一颗大白菜。
这么会儿工夫,见不得家里脏的房妈妈已经先把灶房简单打扫了一遍。
拿到食材后,江月便和房妈妈一道准备午饭。
家里好一些的碗碟都收到城里去了,只剩下一些个粗瓷大碗。于是午饭也吃的简单,就是房妈妈做的手擀面,然后面里头放白菜。另外再切了腊肉腊肠和咸鸡做菜码。
面条出锅前,江月把房妈妈支开,找机会在里头搁了一点灵泉水。既是调味,也是防止家里人因为受了惊而生病。
后头面条出锅,宝画也进了来帮忙,一起把几大碗面条端到了堂屋。
江月一进去,发现熊峰似乎又在盯着自己瞧,总不至于她端个面也很像他娘吧?
她以目光询问联玉,联玉只给她使眼色,让她不必管。
其实熊峰也不是无缘无故乱盯人,只想着时下的赘婿,顶让人看不起的,据说有些人家都不让赘婿上桌吃饭呢。
方才他就是瞧这个,若真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