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上头还卧着黄澄澄的荷包蛋。
既清爽又叫人胃口大开。
宝画的肚子恰逢时宜得叫唤了一声。
江月看着好笑,结果房妈妈手里的两个汤碗,都放到联玉身旁的炕桌上,再叫守了一夜的宝画先吃自己这碗,说自己刚起身还没胃口。
宝画确实困的不行,吃过一口就得去补觉了,不然得耽误她白天给家里干活,因此也不推辞,跑出去洗了把手就坐到了炕上另一头。
联玉本也想说自己没胃口的,毕竟腿上还疼着,又闻了一夜浓重的药味。
江月猜着他也是吃不下,也正要开口询问是不是给他撤走。
但一旁的宝画已经大口大口吃起来了。
宝画在江家当了几年的丫鬟,所以吃相尚可,没说发出吧唧嘴那种让人厌烦的声响。
但她确实饿的厉害,因此在飞快的捞完面疙瘩之后,又捧起大碗,咕噜噜把汤底喝了个干净。
最后碗里只剩下那个荷包蛋,宝画巴巴地捧着碗递到江月跟前,说:“鸡蛋给姑娘吃,我没碰过的!”
于是一碗本是家常普通的面疙瘩,突然就显得格外好吃和珍贵起来。
江月催着宝画把鸡蛋吃了去睡觉,而联玉也撑着身子坐起,拿起调羹小口的吃起来。
后头宝画回屋去了,联玉也吃的差不多了,江月把碗送到了灶房,便开始为联玉接骨。
接骨之前,照样是先拿出新收集的灵泉水让他服下。
而后江月拿起巾帕给他简单擦拭了一遍,先用银针刺穴,再次激发经络的活性,又道:“我不确定手上的劲儿够不够。所以可能一次接不上……”
联玉闭了眼,鸦羽似的长睫轻颤,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月便用尽全力尝试起来。
好在她确实对人体了解甚深,也会使用巧劲儿,所以也就一刻钟,腿骨便已经接好。
只是骨头虽然是接上了,但腿上的筋肉短时间内却恢复不了,因此还是呈现翻转之势,所以还得跟她前头说的那样,还得后头再泡药汤,再重新梳理。
但无论如何,这条腿起码在把裤腿放下之后,不会显得畸形和怪异了。
江月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的汗,一遍给他的腿上夹板一边道:“情况比我想得好,或许是你尚年少,骨骼软,一次就已经接好。后头不用再次断骨,只需要重新梳理筋肉。这几日你先静养,养过一旬,再泡下一次汤药……”
联玉又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而后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腿,久久未曾言语。
江月看他出神,便也没再多留,去了灶房吃自己的朝食。
等她吃完,许氏和房妈妈便说起要为她和联玉选日子、拜堂成亲的事儿了。
第十九章
按着江月的意思,既然是权宜之计的假入赘,那肯定没必要大肆操办。尤其家里眼下境况本也不大好。
但许氏和房妈妈显然并不这么觉得。
她们只当江月和联玉是情投意合,成婚那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大事。
固然家中银钱不趁手,也然是想竭尽所能地给她最好的。
后头房妈妈又道:“毕竟不是嫁女,而是招赘。怎么也得问问姑爷的意思,没得让姑爷觉得咱家不重视他。”
做完朝食以后,房妈妈已经把联玉的内伤药给熬上了。
熬到了这会儿也差不多可以喝了,江月去把汤药倒出小砂锅,顺带把那半杯灵泉水倒了进去。
而后三人便一起去给他送药。
小厢房里,联玉本正垂着头,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门口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虚掩着的房门被敲响,他立刻换了副受宠若惊的面孔,挣扎着要下炕相迎。
许氏和房妈妈见了,连忙忙让他不用多礼。
尽管江月已经领教过他的演技,但此时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因他还得静养,许氏也就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询问他对婚礼有没有什么要求。
联玉垂下眼睛,鸦羽似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的通红。
“夫人和小姐肯收留我,又不嫌弃我,便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哪儿能提这么些要求呢?”
懂事的孩子可人疼,既懂事又好看,还带着伤的,那真是叫许氏和房妈妈疼不够。
房妈妈摸着汤药碗,觉着已经温了,便让他先喝药。
许氏则把递出了干净的帕子,让联玉喝完药之后擦嘴。
联玉自然又是一通道谢,而后飞快地把药喝完了。
许氏便接着道:“哪儿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等你和阿月成了亲,咱们便是一家子了。你若有想要的,尽管提出来,莫要不好意思。我们会尽可能地做到的。”
联玉便对着许氏感激地笑了笑,道:“旁的都无所谓,倒是有一桩事儿,还请夫人拿主意……就是我跟小姐相识日子尚短,便到了如今,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