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得狼狈地向王上讨援军。”
“废物,真是废物!”
亲随打发了那名来呈信鸽的驿丞,笑容满面地附和着主子:“亲王说的是,王上真是所托非人。”
“去年也是因为亲王您悍勇无敌,才能一举斩杀了谢以默。哎,当初若不是亲王为了回去继位,早就拿下大景了。”
吐谷霍又狠狠地咬下一口羊腿肉,随手把那羊腿骨丢到了地上,冷嘲道:“可惜啊,王上就是信任留吁鹰,要兵给兵,要粮给粮,可这个废物连个北境都拿不下!”
他也没擦手,就拿过了亲随手里的那张麻纸,抖了抖,嗤笑道:“现在快守不住了,就让钦志犇求援。”
他随意地扫了麻纸一眼,又把那沾上了油渍的信纸丢还给了亲随。
“这封信你收着,将来本王要亲手丢到留吁鹰的脸上,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再猖狂。”
“马奴就要当好马奴,仗着救了先王的命,争了点战功,就想翻身?”
“不自量力!”
“奴隶就是奴隶,一辈子当不成贵人!”
在长狄,人分三等,贵人、平民与奴隶,留吁家原本是马奴出生,是留吁鹰的曾祖父在战场上救了先王的性命,又经过了三代人屡立军功,家族才一步步地崛起。
若是留吁鹰顺利拿下大景,“留吁”这个姓氏将成为第十姓,与其他九部亲王同列。
但是,自己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亲随赶忙给主子倒了杯马奶酒,恭维道:“有亲王您出手,区区谢无端不足为惧,王上会知道您才是我长狄的战神!”
吐谷霍哈哈大笑:“谢家也不过如此,也只有留吁鹰把他们当劲敌,哄得王上也以为谢家不可战胜。说穿了,他留吁鹰还不就是为了亲王之位。”
吐谷霍举杯一饮而尽,眼神阴鸷,将空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当机立断地下令道:“传令下去,我们要在三天内赶到乌寰山。”
“快马加鞭,日夜行军。”
“谨遵亲王军令。”亲随铿锵有力地应了声。
一声令下,整营三万骑兵即刻拔营。
他们长狄骑兵个个精锐,十人为一队,这十人命运一体,荣辱与共,连行军时也可以相互配合,轮流在马背上睡觉,由同队的其他人牵着缰绳。
用这种方式,大军可以日行九十公里,原本要五天的路程被强行缩短到了三天。
当熟悉的乌寰山出现在前方时,赶了三天路的吐谷霍却依然精神抖擞,士兵也不见疲惫。
“亲王,”前方的斥候匆匆来禀,“再往前三里路就到乌寰山了。”
“咚!咚!咚……”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战鼓声,还有呜咽的号角声断断续续地随风而来。
很显然,谢无端正在攻城。
“走!”
吐谷霍眸放精光,一鞭子重重地抽在了马臀上,马匹飞驰而出。
远远地看过去,可见那半山腰的城墙上代表长狄的帅旗飘扬在风中。
远远地由风传来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三万大军在吐谷亲王的率领下,气势汹汹地逼近乌寰山城,抬头就能看到城墙上的站立着一个个着长狄盔甲的士兵。
亲随策马往前了几步,一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镀金的青铜令牌,仰首对着高高的城墙上的长狄守兵喊道:“吐谷亲王奉王上之命,前来驰援乌寰山。”
很快,便有一条绳索将一个竹篮从城墙上慢慢地放了下来。
亲随将手里那块令牌放入了篮子里,篮子又开始徐徐上升。
“钦志犇呢?”后方的吐谷亲王嗓门洪亮地问道。
站在帅旗边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将士就答道:“吐谷亲王,谢无端在三个时辰前再次发动攻城,来势汹汹,中将军在北城门守城。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长狄语,还带着长狄西南地区的口音。
后方的战鼓声似闷雷般声声不断,带着一股子汹涌的杀气,似在验证他的话。
这时,那个放着令牌的篮子也拉到了城墙上。
身材高大的将士取出了篮子里的令牌,看了看后,将右手放在胸口,对着城墙外的吐谷霍行了长狄的礼节:“末将见过吐谷亲王。”
他右臂往后做了个手势,下令道:“开城门。”
“隆隆……”
沉重的城门被人从里头慢慢地开启,缝隙越来越大……
城门后,可见两排长狄将士一手挎刀,一手执盾牌地站在街道两边,恭迎援军的到来。
吐谷霍望着城门内,鼻尖动了动,感觉萦绕鼻端的血腥味更浓了,不由战意酣然。
“进城!”
吐谷霍意气风发地大臂一挥,率先驱马进城。
跟在他后方的三万长狄骑兵也陆续进城,隆隆的马蹄声重叠在一起,震得城门附近的地面都在微颤。
城门后,很安静。
只有北边传来战鼓声,以及